佟皇后和淑岚对视一眼,都在憋笑:她们自然知道,大公主不是为着胤禔这个弟弟而高兴成这样的,而是为了她自己少女的小心思。
而玄烨却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来,反而点点头,接过大公主话茬:“如今看来,胤禔虽于诗书上没下什么工夫,骑射倒也学得不慢。”
淑岚听了这话,心里倒是咯噔一下,幸亏胤禔这会儿不在跟前,不然听了这话估计要伤心的。
在玄烨眼里,恐怕自己的儿子就是最好的,非得拔了头筹才能算“不错”,至于得了 营市
待到那描画了Jing致赛马图的锦盒打开, 便可见其中压了一层油纸,中间十个凹槽, 各嵌一铜板大的巧克力, 从纯黑到浅褐,颜色不一。
“呀,这不是前几日吃的那巧克力?”下面已有人低声议论起来了。
像, 又不像。
前几日吃的丸子只有黄豆大小,好吃归好吃,咂摸两下就化完了, 这次礼盒里的,一个足有栗子大。
“昨天我去太医院讨, 那张院使硬说没有……今日可算能吃上了……”有嘴馋的,已经捞起一枚往嘴里放了, 才嚼了两下, 眼睛便睁大了起来。
“不过是个头大了些,不至于这么吃惊吧!”旁边有没得的, 见他如此不由嗤笑起来, “虽说我们没吃过这大的, 那小的终归还是吃过的,你可别作出这样来馋我们。”
那先尝了的还是瞪着眼睛,连连摇头,直到将口中残留的最后一点巧克力咽下,才直指着那盒子中的巧克力连声道:“不一样, 不一样!”
“怎的不一样……?你可别骗我。”那人的同伴也拿了一枚,放入口中一嚼, 才大吃一惊, “好香的核桃味……!越嚼越香……”
“怎的是核桃味儿?明明是莓果味……”那少年皱着眉毛, 再低头去细看,才发现那巧克力的表面有着细细的纹路,原以为是制作过程中产生的纹理,对着阳光细看,却发现是印上去的纹路。
这一细看不打紧,原来每一枚巧克力上的图案都各不相同,有印着个栗子的,有浅色的印着一头牛的,有印着一个酒盅的……
那少年便将印着栗子的往嘴里塞去,果然,巧克力入口即化的甜蜜之下,又包裹着香醇绵软的栗子rou,与巧克力的外壳交融,相得益彰。
“莫非……”他一边嚼一边想,“莫非这一盒中,每个口味都不一样……?”
一想到这,他看着还在舔嘴唇的同伴,立刻后悔起来:如此一来,不就缺了一个口味吗!
失之交臂没有尝到的口味,就是最好吃的口味,他此刻只恨不能把那个核桃味的巧克力从同伴的嘴里抠出来。
这样的事件,显然不止一宗。
没得了彩头的人艳羡不已,摩拳擦掌预备着下一轮比赛中定要再接再厉;得了彩头的人根据巧克力上印着的图案猜着内馅,还有因着分巧克力不均而拌嘴的;还有人想出好主意,用小刀将巧克力一分为二地分着吃,结果因为是酒心巧克力而撒了一桌子的……
淑岚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巧克力欢迎程度远超她想象。
而胤禔此刻也乐颠颠地从围场处回来了,归了座位后,将那礼盒往惠妃面前递去,想让额娘也尝尝自己好不容易赢来的彩头。
他方才一路过来,可收获了不少羡慕的目光呢。
谁知惠妃才因着这事被皇上点了几句,心里正不痛快呢,瞧见胤禔这时候撞上来,还美滋滋地跟自己炫耀,别提多来气了。
不过才得了个第二,你皇阿玛都不曾夸你,你怎么才得了些吃食就乐成这个样?真是没出息!
你额娘我若不上进,怎么从从前的一个没名没分的庶妃到了今日的妃位?
惠妃表面上一言不发,对胤禔推到自己眼前讨好的礼盒,更是看都不想看一眼,心中早就电光火石之间回忆起诸多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来,越想越气,越看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越气。
“额娘不乐意吃,拿走拿走。”
虽然心中不悦,但终归是皇上的名义赐下的彩头,不能一掀了事,惠妃只能别过脸去表示对自家儿子只拿了个第二的不满。
胤禔在旁边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求助地望向了额娘身后跟着的大宫女,得到了一个“娘娘这会气儿不顺,没胃口”的答案,恍然大悟。
以他的经验,额娘气儿不顺是常有的,今日看这家娘娘不顺眼,明日听皇阿玛说了些什么又不高兴,三日里总有两日是如此,且等额娘自己慢慢顺过气来就好,这会儿去招她,肯定被骂一通。
既然额娘不吃,他就只能与旁人分享这胜利果实了。
惠妃别过头去好一会儿,她身后的宫女自是又一阵细细地劝。
“娘娘,您想想,咱们大阿哥可是皇子中唯一下得了场,比得了赛的,皇上那么说,也是勉励咱们大阿哥再接再厉嘛……”
惠妃听了这话,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太子不在朝中,三阿哥病弱,四阿哥更是nai娃娃一个……不由得得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