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士们喊完,百姓们积极性也调动起来了,苗婉只让喊到谁的名字大声喊道,然后过去喊名字的那个长条桌前排队。
连老百姓都扯着嗓子,往喊哑了的动静去。
苗婉不想耽搁太久,等房子分完,福利发完,下午还能让大家收拾收拾搬家。
原先在商业街对面,还有其他地方零星的帐篷都赶紧收拾起来。
空出地方,也好让两个军营的人重新安排,加上仍乐意拿工分的百姓一起,继续修路起城墙,起商业街。
这三样事情是年前必须得做完的,还剩不到三个月功夫,郡城那边腊月里就得把所有宣传的券给发出去,商业街正月初八开张正好。
至于说要领福利的将士们,一个个更激动,连代提手底下来领冬装的千夫长和百夫长们也非常激动。
在那些富户们看来,这就是新守备被固北军追捧,比秦茂还要得人心。
这才一个多月啊,新守备就站稳脚跟啦?
大家都大为吃惊,甚至有些富户后悔没提前出去跟乔瑞臣打好关系。
不知道是谁提起来,“我听我家小舅子说,条街和瓦市要合并做什么商业街,还空着三十多个铺子呢,咱们哪怕不做买卖,要不高价买几座铺子?”
好几个关系好的心里就有了寻思,秦茂在的时候他们也没少送供奉,有好多人闭门谢客也是吓得,生怕让人查出来他们过去跟秦茂来往过密,一个不小心就被咔嚓了。
现在既然新守备已经得了民心,他们少不得也得继续供奉着,省得往后没人庇佑,他们被人排挤,指不定哪天就得败落了。
没人接这个话,可大家伙儿也都回去好好寻思,该怎么跟新守备打交道。
乔瑞臣请了徐斌和郑远到灶台棚子这边喝热汤。
“将军可是坑了咱们俩一道啊,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都吓傻了。”徐斌有些不乐意开口道。
但这称呼让郑远心下一动,他们过去都叫乔瑞臣守备大人,那是因为两个凭着军功爬上来的老将,根本就不认乔瑞臣这个云麾将军的兼职。
郡城估计大部分人也是,哪怕都仅止于观望还没找多少麻烦,可也没几个管乔瑞臣叫将军的。
乔瑞臣孤立无援,这阵子才忙得跟孙子一样。
没想到只不过刚第一次发军饷,徐斌就直接投诚了,郑远都有点佩服这老小子的脸皮了。
郑远往乔瑞臣身边蹲了蹲,“就是,将军不厚道,还有我想问问,其他人都能有福利,那我和徐老弟咋办啊?”
乔瑞臣只当没发现这称呼的变化,依然笑得温和解释,“夫人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我着实不好拂了夫人的好意,便听她的了。”
俩人:“……”明白,早知道你是耙耳朵了,这解释没毛病。
至于他们俩的待遇,乔瑞臣想起苗婉教他的话来。
苗婉也心疼相公跑来跑去累得跟孙子一样啊,他又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要不回京官职可升得比现在快多了,回去就是从三品呢。
相公一来是陪她在西北折腾,二来也是心疼固北军的将士和西北百姓,才会揽下那么多活儿,偏偏还有群脑子被屎糊了的,为了权势名利勾心斗角。
可不管哪朝哪代都是这样,苗婉连买卖仆从的事情都无法抵抗,对这种情况更没招。
无奈她把自己的拿手彩虹屁贡献出来,想让相公轻松点。
“这领头的将军们天天都要为了手底下的将士们殚Jing竭虑,怎么能用工分这样的事情来为他们添辛劳呢?他们一心为将士,那将士自然就是他们的脸面,相公只管往死里夸他们。
得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手底下将士出息,他们就能拿到按照手底下将士最高工分翻倍的福利,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应得的,总不能这群点亮自己照亮将士们的将军们心寒呀。”
乔瑞臣灌了满满量耳朵的彩虹屁,听得是头昏脑涨,忍不住心疼媳妇这般为自己考虑,“如此,岂不是要支出更多银子?”
他很明白自己的地位远远不如黄白之物,那才是他媳妇的心,他媳妇的肝,多抠一分,他媳妇得多心疼一分。
苗婉嘿嘿笑,“相公傻了吧?我怎么可能吃亏呢。他们但凡鼓励手底下的将士多挣工分,岂不是就要多出外勤?不管是建设西宁镇还是铺路搭桥,往后生意都会更好做,所有人都知道固北军为咱们干活儿,谁敢触咱们的霉头?往后福利发多了,要是有人为难或者伤害咱们,固北军得跟这人拼命,保管砍得渣子都不剩。”
甚至老百姓们的工分也不会停,百姓们赚工分往后还能换工钱,这几乎等于是西宁镇所有百姓都在给她打工,还是多劳多得,不干活儿没钱拿。
这么多勤劳的员工可不好找呢,而且人家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她吃了大亏在做善事,嘿嘿……
总之就是,固北军和百姓们可能是占了大便宜,但她只会赚得更多。
乔瑞臣问出口也就想明白了,他媳妇是个狡猾的小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