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雪几乎连呼吸都停掉了。她看到jojo的车停在赛道上,他连比赛都不顾,直直跑向薄暝的车,将压在他车上的底盘挪开,又费了大力气将薄暝从车里松绑。两人联手逃开,车辆起火自燃,冒出了浓黑的烟雾。费南雪再也站不住,顺着墙壁缓缓下滑。直到她看到薄暝被jojo架出赛道,一片空白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她握着手机往薄暝的方向跑去,看到薄暝被人送上了救护车。车辆远走,费南雪问清了方向,也跟着跑出了赛道,拦了车往医院的方向赶去。薄暝被送去检查,费南雪一直在外面候着。等到薄暝被送出来时,米兰等人也赶到了。费南雪 心动安排好一切后, 费南雪回到病房。此时,薄家的人已经陆续来齐,全部堵在了病房外。难得一见的薄新晟站在不远处。男人已到花甲之年, 可脸上没什么皱纹,头发也未见花白, 一身西装更是穿得笔挺, 让人根本看不出年龄。费南雪走近,薄新晟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看了过来。费南雪忽然意识到,薄新晟和薄暝的确是父子, 那双眼睛和锐利的神情,是真的如出一辙。薄新晟走了过来,挡在费南雪身前。他审视地看着费南雪,问:“你就是薄暝的未婚妻, 费南雪。”她点头:“薄先生好。”客气疏离的口吻,也不带任何讨好。她不惧怕这位商场上的悍将,虽然他的彪悍名声在外,但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怕我?”薄新晟有点意外。“如果您希望我害怕的话。”费南雪双手交握, 视线微微垂着,露出乖顺的表情。“嗯。”薄新晟轻笑出声,“怪不得那小子会看中你。”即便他以薄暝拉近距离, 费南雪也不想和他多交流。毕竟薄家除了薄暝外, 其余人都和她没什么关系。甚至, 是仇人关系。如果不是薄新晟过分注重集团收益,迟迟不决定接班人。那薄玉辰为什么要争, 甚至不惜害人去完成新宸汽车?想到这里, 费南雪交握的双手紧紧扣在了一切。她转身绕行, 将米兰提前为她准备的躺椅横在薄暝的病房门前。薄新晟看来一愣, 问:“你这是干什么?”费南雪没说话。她静静整理好躺椅,自己往上一躺,顺势还盖上了薄毯子。然后说:“守着薄暝。免得闲杂人等打扰他休养。”
此时,一直没出声的薄玉辰走了出来。他向来以笑面示人,现在也不例外。他笑眯眯走到费南雪面前,说:“小姑娘还挺护着未婚夫。谁是闲杂人等,我们可都是薄暝的家人。”远处的薄越没有说话。他盯着费南雪,脸颊的肌rou绷得紧紧,好似在抵御什么。费南雪刚要开口,病房大门打开,穿着病号服的薄暝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插着滞留针,头发凌乱草率,但依旧压不下那一身的桀骜。男人两手搭在费南雪的椅子上,随意甩了个眼神给外面的人。他说:“看过了,老子很好。”说完后,他拖着躺椅,将费南雪拽进了房间。接着,房门反锁,将剩下的人关在了门外。费南雪仰躺在躺椅上,以奇怪的视角看着薄暝。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脸颠倒过来,原本凌厉的表情忽然有种滑稽感。费南雪连忙起身,绕到薄暝身边。她握着薄暝的手腕,将他的双手抬起来,然后仔细检查过一遍。“你没事吗?”她问。薄暝歪了下脑袋,“你希望我回答什么?”费南雪将他送到床边坐下,很认真地回答:“希望你没事,也希望你有一点点事情。”薄暝被她的答案逗笑了。他躺回床上,又拍了拍床沿。费南雪落座后,瞥到了他扯下来的挂脖绷带。她的心脏忽然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又紧了些,“是哪只胳膊受伤了吗?”薄暝动了动左肩,费南雪很快反应过来了。她扯起了薄暝的病号服,看到了他胳膊上的石膏。费南雪又想到他刚才将自己拖进来的动作,连忙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想要医生过来检查他的情况。薄暝很快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压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动作。交握的手十指相扣,费南雪感觉自己的指缝被添满,那份温暖让她一下就镇定下来。费南雪压低了声音,“你的手没事?”“没那么严重,但起码要让人以为很严重。”他意有所指,往门外看了一眼。“薄玉辰?”薄暝笑了笑,算是无声的承认了。费南雪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所以,这次意外也是他干的。”薄暝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cao的心有点多。”“是不是?”她忽然执拗起来。“没证据的事情。是也不是。”薄暝错开视线,没有直面回答。而此时,费南雪却突然抱住了薄暝,额头抵在他的颈窝,毛绒绒的头发蹭在他的脖子上。怀抱突然被添满,薄暝感觉胸口的热意上涌。他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任由费南雪像只小鸟一样挂在他身上,然后问:“怎么,你还想挂一晚上?”她瓮声瓮气地回答:“可以吗?”薄暝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狠跳了一下,差点暴露自己的不安。他假咳了一声,“早点回去。”她不肯,还是埋在他的怀里:“不要。未婚妻应该陪床。”“你还想陪床?”薄暝有些意外。费南雪这才抬头,她指了指自己的躺椅和装备,“你看,我把东西都备好了,就等现在了。”她很是诚恳地看着薄暝,那双茶色的眼睛shi漉漉的,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祈求。任谁也没办法拒绝这双眼睛。薄暝想要赶人,可话到嘴边,还是无奈妥协:“行吧,你留下吧。”费南雪搬着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