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暝还奇怪地看了费南雪一眼,黑眸里写满了疑惑。他问:“有事吗?”费南雪差点一口气没接下来。这个鹦鹉也真是神了,怎么中文名法语名都听得懂呢?她转头就走了,完美错过了薄暝上翘的唇角。她乘电梯下去给何微醺开门,顺便又问了江明理几句。原来这只鹦鹉是薄暝领养的。这只鹦鹉的前任主人不怎么管她,所以鹦鹉得了抑郁症,后面发展到啄羽的地步。好好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硬生生把自己拔成了秃毛鸡。后来经过薄暝和江明理的轮番照顾,银行家慢慢好起来了。【费南雪:银行家是这个鹦鹉的原名?】【江明理:对,前主人是个银行柜员,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所以是巧合?一切都是她多想了?费南雪想到薄暝对她的态度,心下更乱。她深吸了口气,决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问题先抛之脑后。先把何微醺接进来才是正经事。何微醺进屋之后,笑容夸张,声音也夸张。她好像是一按就叫起来的尖叫鸡,甚至能吸引方圆百里的注意力。而且费南雪发现,何微醺也是Jing心打扮过的。她拿出了平时从来不穿的轻纱长裙,领口和袖口还缀了一圈荷叶边。嫩黄的颜色衬得她皮肤极好。而且这个女人,居然还刷了点心机腮红在下巴和鼻头,显得更加粉粉嫩嫩的。费南雪压低声音:“你是为了祁宋才故意打扮得这么好看吗?”何微醺说:“我现在不是很想吃饭,晚点再说吧。”好,这耳朵还是白长了。费南雪四处转了转,没发现祁宋的身影。倒是作为主人的薄暝先走了下来,他对何微醺说:“住二楼最里面那间,旁边是祁宋,有事找他就好。”这会儿何微醺又不聋了,她拎着行李箱甩下一句“好嘞”,步履矫健地直冲二楼,居然还忘了有电梯这回事。费南雪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感慨,感情这个东西,真的会让人大变样啊。客厅里又只剩下薄暝和费南雪。刚才的误会解除,费南雪收起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假装平和的和薄暝共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可是怎么说呢,在那些想法占据过大脑之后,她就很难抹除掉关于“喜欢”的猜测和痕迹。她不敢对上薄暝的眼睛,连站得近了都觉得呼吸困难。特别是嗅到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青草香气时,她连心跳都不听使唤了。所以她是怎么和薄暝共事了一个分站赛?她就是每天这样神游过来的吗?费南雪真实的迷茫了。她陷入自己的沉思,丝毫没发现薄暝一只手在她面前快挥断了。最后,薄暝只能屈指,弹在了费南雪的额头上。费南雪吃痛,终于回过神来。她抬头看向薄暝,小声抱怨:“你打招呼的方式挺特别的。”薄暝冷笑了一声:“是不是何微醺一来,你也被传染了耳背?”银行家站在薄暝的肩膀上,也跟着叫起来:“费南雪,费南雪。”连鹦鹉都叫了她好几声,她压根儿都没听到?她到底怎么了?费南雪捧着脸颊,有些无措地看着薄暝。她深吸了口气,强压下纷乱的心跳,然后问:“你叫我有事吗?”“明天去约会?”她摸到自己滚烫的脸颊,又看了看薄暝那张毫无表情的帅脸。所以,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心动薄暝伸手打了个响指, 他凑近看她,彼此的呼吸几乎搅在一起,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沐浴露的香气。银行家舒展翅膀, 尾羽刷过她的耳朵。她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然后薄暝说:“听清了吗,你的回答是?”他的声音像是耳语, 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耳膜上。耳廓发热, 耳朵也有点痒痒的。她不自觉握紧的左手,终于缓解了身体里蔓延出来的痒。她问:“什么,你说的是约会?”她看到薄暝眼底里的疑惑, 男人抬手,拇指和中指夹住了费南雪的鼻头。她忽然间不能呼吸,憋得脸颊微微发红。费南雪推他的手,男人顺势松掉。他轻笑一声, 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讲起了胡话。”薄暝说。“?”费南雪疑惑地看着他。“我说,明天我和jojo有个节目要去drea world拍,你要不要一起。”薄暝说。
费南雪瞬间呆住, 从手到脚都僵在那里。她觉得所有的血ye都冲到脸上,整个人都傻掉了。她分明听到薄暝说的是“约会”,难道何微醺来了之后把空耳传给她了, 她也开始错听了?薄暝又伸手, 手背在她脸上贴了贴。他嗯了一声, “这下可能是真的发烧了。”费南雪总觉得不对劲,可薄暝的神色又太正经, 她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哎, 没想到你这么想和我约会。那明天我就带上你吧。早上八点, 这里见。”他指了指客厅。费南雪满脸迷惑地离开, 她忍不住想,她是不是真的对薄暝有非分之想啊,连随便一句话都能听成约会。怎么会这样啊?费南雪闭了闭眼,整个人好无奈。而她的身后。葵花鹦鹉银行家翘起一只脚抓在薄暝头上,嘴里嘀嘀咕咕:“坏人,坏人。”薄暝一下捏住了鸟嘴,挑眉瞪它。鹦鹉盖不过他的威压,头上的几根羽毛落了下来,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他轻声说:“这叫Jing神暗示法。”再不推她一把,她可能永远意识不到。隔日,费南雪起了个大早。她很少化妆,随身的行李里没有化妆包。可这一次,她觉得脸上太素了不好看,特地跑到何微醺房里敲门。何微醺还在睡,听到费南雪要化妆时眼眶都大了一圈。她扳着费南雪的脸看了半天,问:“你是认真的吗?今天到底出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