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繁没有回避他炽热的眼神,和 这段感情不值得让她赌上名声这句话太扎心,他好久才出声,但每一句都是断裂的——“何繁,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总归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我明天要出差,这样,我们都冷静几天,好吗?你再想想?”“我承认,你那天突然提出分手把我打蒙了,这些天乱了章法,做得都是些无用功,显得很浅薄,我不该这样,我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深层次的问题。冷静几天,不要意气用事,好吗?”何繁摇头:“我现在就是冷静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即使再过几天也还是一样,高慎,我们没必要继续纠缠不清了,各自回归正轨,到此为止吧。”高慎无法接受,他说:“就算分手,你也不能让我这样不明不白的啊,你说你不爱,不爱了。可我也不是木头,你爱不爱我、有没有爱过我,我还能不知道吗?”他看着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也许没有具体的理由,但分手不可能没有理由,程英回来让你退却了?你怕被人指摘? 你觉得跟室友的男朋友在一起不那么正大光明,不道德? 那我可以担起来,我可以对别人解释是我主动追你的。”“再或者是这三年我疏忽了你,没有给到你感情上的温暖,我粗心、自我、起床不叠被子……是什么,我可以改。”“再或者,你还有别的理由,使得我们必须分手,不论是什么,你讲出来,我们分析一下,看能不能克服,能不能改变,我不认为我们之间会有比以上这两种更要命的原因!”随着这句话讲完,空间静了下来,小猫也叫累睡着了。何繁默然看着高慎半晌,说:“高慎,理由是有的。有具体的,也有抽象的,有一说出来你就能理解的,也有说出来你可能会嗤之以鼻的。从前我不说,是因为我爱着你,我不愿被你视作小心眼、自卑、计较……可是一旦我开始摊牌了,那就真的是不爱了,至少是爱不下去了。所以,你确定要听吗?”她的口气这么郑重,让高慎非常意外,虽然高慎意识到她有积压的心理包袱,但没有想到这么严重,以至于她会认为一旦讲出来,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高慎,我们之间,从前多数事情都是你说了算,这次听我的,不用问为什么了,散了吧,好吗。”“不,你说吧,告诉我理由!”他不相信他俩之间能有多么致命且不可调和的问题。何繁看着他一时,说:“你在程英回来的前一个月就看出我有了要分手的迹象,所以才变得对这段感情上心了对不对?”得知程英要回来时,何繁有了分手的意念,而高慎那段时间也一反常态,过去她发十条信息高慎未必能回一条,彼时却有信必回,且主动报备行程。“包括求婚也是因此而临时起意对不对?”高慎惭愧,确实那段时间他有些紧张,他不明白何繁为什么忽然变得心思很重,过去她对他太好,一旦冷淡下来,他立刻就感觉到了。加上程英要回国的消息传来,他不由就担心起来,怕何繁产生思想包袱。于是细节上似乎要比过去周到,甚至当时还有一点焦躁,因为何繁的状态不对劲,虽然他没有意识到会有分手那么严重,但如果她为此事背负巨大压力,他也心疼。正好赶上代言 dw 珠宝的契机,便决定求婚,但万没想到何繁最后的做法是全盘否定他俩这三年的感情,二话不说直接分手。这个做法让他非常受伤,他固然理解何繁的压力,但也无法接受她为了保全名声而放弃他们三年的感情。但眼下他不想分辩了,因为他知道何繁分手的理由不仅仅是保全名声这一项。他叹息一声说:“我知道过去我很不合格,照顾不到你的感受,但求婚并非临时起意,我早前就有安定下来的想法。”“那这三年来,你有跟你父母提到过我吗?”高慎:“……”“你有过去看看我家人的想法吗?”高慎:“……”“你有和我过过生日吗?”灵魂三连问,但何繁的语气丝毫不是质问,她非常平静。她一直避免自己在感情中做一个较真的、讨人嫌的、斤斤计较的人。而今天,这些问题之外,还有很多积压。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讲,桩桩件件都是恋人对自己在意与否的证明,而对于旁观者来讲,桩桩件件都可能是何繁不开通的证明。高慎非常难过:“何繁,对不起。”他原本打算求婚之前跟父母说一声的,叵耐何繁的分手来的太快,一切都还没有提上正式议程就夭折了;何繁的三个生日都碰巧赶上了他有危机要公关,所以三次都没有一起过。至于第二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每次都因太忙而改了主意。但是不论什么原因,结果都是他委屈了何繁。“我错了,还有什么?都告诉我好吗?我一定能改。”何繁没有再说,向人索要感情,她觉得不齿,只要男人足够在意你,那么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是不需要你讲出来的。而且,有些事也讲不出来,比如她加心在意挑选的窗帘桌布洗浴用品,每次都会被换掉,那些绝不是廉价产品,作为一个公务员,她的消费水平也不可能多么廉价,但不可否认的是和高慎从小优渥的审美还是有着巨大差距的,就像马天尼加冰加橄榄。“高慎,我不是在抱怨你,我也知道很多事情能改,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但不对的两个人,中间是有很多改不了的事情。”“何繁,这就是讲出来便爱不下去了的东西?”何繁:“我是个普通人,不打算一辈子靠爱情活,我要的是舒展。“你和我在一起不舒展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