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药,马上就不疼了。”
他吹了吹上药的地方,风轻轻的,像一个吻。
砚池不禁定定地看着乔墨,后知后觉一愣,喑哑:“你淋雨了。”
瞬间,砚池自责地抓过毛巾,将乔墨淋雨的缘故归结到了自己身上。他不管不顾地给乔墨擦起了头髮,愧疚得不敢停歇一刻。
偏偏是交往的第二天,他就出了错。
砚池皱紧了眉,情绪不太正常,也不太稳定。
乔墨倒是先一步低声委屈起来:“你不是也淋雨了吗?”他说着,好似赌气一般,“你还骗我说不淋雨的,你的手好冰,也不知道换身衣服。”
砚池不曾想会得到这一句,不免嘴唇一嗫,鼻子骤然地就酸了。
“抱歉。”
他为乔墨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去给你拿套衣服……”
“等等!”
乔墨固执地阻止了砚池,继续给他抹药,从脸颊到手背,乔墨做得处处细心。然后,乔墨主动握住了砚池没有受伤的手,像极了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亲昵地与他十指相扣。
砚池的脑袋彻底清醒,他顾不得别了,僵直地起身。他先是找出学生卡,再是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裤。
他手忙脚乱地将准备好的一切放到乔墨手里,语气恢復了些许,不容置喙地盯着乔墨:“去衝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
浴室只有一个,小得可怜,砚池表示自己不用衝澡。
这次乔墨拧不过砚池,捧着衣服叮嘱:“你也要换衣服。”
“好。”
砚池听话地在外换掉了shi衣服。
浴室的水声没有持续很久,乔墨出来得飞快。他身材偏瘦,穿着砚池宽大的长袖显得领口处空荡荡的,裤脚也是卷了两卷才像样。
衣服上有砚池身上的味道,虽然只是洗衣ye留下的清香。
乔墨红着脸,握着袖口凑到鼻尖:“你的衣服好香。”他可能是有点高兴,又闻了闻,转头露出一个春风拂过般的笑容。
砚池拿着吹风机,心下一暖,Jing神看上去好了不少。
“过来,我给你吹头髮。”
乔墨乖乖地过去,想了想,他抬手摸了摸砚池的头髮。确定是干的之后,他安心坐到了砚池为他准备的椅子上,任由热风“呼呼”地往他脑袋上吹。
乔墨小朋友一样的晃了晃脑袋,忽觉得不好意思,缩起肩膀,抿唇笑了笑。
“谢谢学长。”
砚池的手指带着茧,偶尔会碰到乔墨的额角和脸颊,粗糙的触感让乔墨闭起了眼。
不难受,痒痒的。
欺负人的吻。
砚池收起吹风机,硬扭的线在他手中变得规整。他顺手摸了乔墨的脑袋,柔软的头髮在掌心滑过,又暖又热,仿佛在摸一隻温顺的小兔子。
乔墨被热风吹得口干舌燥,目光落在砚池桌上的水杯。
“这是你的水杯吗?”
乔墨心想他们都接过吻了,借个水杯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出于礼貌地问:“我可以用吗?”
砚池把水杯拿给他,里头的茶水已经凉了,当下最能解渴。而比起之前他用的塑料杯,这次新换的杯子是一隻陶瓷杯。
虽然杯子依旧便宜,但至少比那隻不能装热水的塑料杯健康多了。
乔墨渴坏了,他先是问砚池:“你喝吗?”
砚池说:“我不渴。”
乔墨仰头,捧着水杯欣然地一饮而尽。
茶叶清新回甘,是白亦凝从老家带来的。乔墨年纪轻轻,却受了乔司行的影响,酷爱喝茶,他意犹未尽地朝杯底瞧了下。
砚池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从书桌的架子上取出一罐茶叶:“老白家里的,每学期都给我们带,这罐给你。”
“谢谢学长。”
砚池又揉了下他的脑袋:“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乔墨适才有了勇气,他放下水杯,默默地站起来,与砚池正面对视一眼。紧接着,他拘谨地贴到了砚池身前,用一双手抱住了砚池。他的动作磕磕绊绊的,格外生疏地将下巴搁在砚池的肩膀上。
砚池不做犹豫地回抱住他,拥紧了。
乔墨还未完全习惯恋人之间的亲昵,待得到砚池的回应后,他便开始反覆地红透了耳朵。他略显怯懦地侧过脑袋,嘴唇碰了下砚池的脸,手也悄悄地揪紧了砚池背上的衣料。
他的声音如外头的细雨那般绵绵:“你……最近要不要去我家住?”
砚池是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心情不好的时候,在宿舍会让室友担心。我有一间公寓,就在学校附近。之前我一个人住的,没有别人。”
乔墨抖了下睫毛,右手纠结地往下游走,捻住了砚池的衣角。
他的语气有一点点撒娇,也有一点点安慰在里头:“好不好?”
面对乔墨眸底的星星点点,砚池没道理不答应。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