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来,倒是这看门的小和尚一语点醒了她。小和尚说:“不过,我们主持已经去跟那位找人的刘将军交涉去了,说明天是浴佛节,东京的贵人们都会来拜佛添香火,不能再这样封山找人了。”徐妈妈眉头立时舒展开了。她想了想,对小和尚说:“我去山上转一转,疏松疏松筋骨。”“您老人家这两天出门出的还挺勤,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您,在山上转的时候小心点,别被那些士兵当成细作给抓起来。”徐妈妈笑着敲了敲他的光头:“小秃驴,你还知道细作呢,你见过像我这么老的细作么,这是又跑去偷看你们藏经阁的兵书了?小心我告诉方丈罚你抄经书。”说罢,摆手挎着篮子出门了。徐妈妈按照慧能教她的方法来的山神庙,提心吊胆的就怕被士兵们看见,再暴露了若芯的藏身之处。她把刘钰正在搜山的事告诉了若芯,想着若芯如果愿意回刘家,那就是皆大欢喜,她也不用担心牵连她主家了,如果她不愿意,就趁明天浴佛节的时候把她送下山去。若芯当然不想回去,她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来杀她的两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觉得秋荷虽说招人厌,却没那么恶毒的心思想要她的命,即使是害怕她写信告状,也不可能才一晚上就找人过来杀她,她至少得找她爹商量一下才会动手,那还能是谁呢,若芯不能不往王家人身上想。“我不跟他回去,妈妈,你能不能帮帮我。”徐妈妈叹了口气道:“咱娘儿俩命里有缘,你救过我老婆子一回,我不帮你谁帮你。”“我都想好了,明天就是浴佛节,我这就写信让我们家太太到山上来礼佛,主持已经去跟刘将军交涉了,明日好些东京的贵人来礼佛,定然不会再封山了,我拿帷帽来,同我们主子说一声,就说你是我的远房亲戚,这样你就能混在陆家人里头下山去了。”若芯心里说不出的感激,眼里忍不住留下一行泪来,徐妈妈见状,忙把她搂在怀里,又叹气着说道:“可若芯,你若是回你娘家,那刘将军还是会找到你的呀,你…”若芯突然打断她的话,断然说道:“我不回去。”她想不出有什么回刘府的理由,阿元大了,离了她也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她生不了孩子,即使回去了也不能再给阿元添手足,至于那个因为孩子才娶了她的男人…若芯看向徐妈妈,恳求道:“妈妈,你能不能收留我两天。”徐妈妈:“傻丫头,什么能不能的,别说两天了,我巴不得你天天陪着我呢,这样吧,你先跟我回陆家,先安顿下来再说后边的事。”徐妈妈安排的很妥当,她看好了下山的时辰,让小慧能把若芯和阿莫二人从山神庙里接出来,藏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又趁人多,偷偷把若芯和阿莫混在了陆家人的队伍里,最后把她们送进了陆家的马车。刘钰没找到若芯,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不能阻断了东京贵人们前来清明山礼佛的路,只能拉廷尉府的人出来,以巡查治安为由,查看这山脚下的车马人流。可他到底是管军士的武将出身,对于怎么巡查治安,怎么应对贵人们的怨声纠缠,实在是不怎么擅长,没半天就被弄的焦头烂额。“将军,宁国公家的贵人闹起来了,说凭什么要查她们的马车。”“工部侍郎杨大人的家眷,要小的通融一下,想先从这里过去,小的不敢不报。”……刘钰看向廷尉府的陆大人。陆询一脸无奈的冲他摊了摊手:“来之前毫无准备,又没有这巡查山脚的经验,这会子手忙脚乱再正常不过了,我说刘将军,钰二爷,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们廷尉府的人整日里都闲的慌,这才突然把我们拉出来溜的吧。”他看着来往乱成一锅粥的车马人流,也对刘钰抱怨道:“你巡查哪里不好,非要来这里,你瞧瞧这些祖宗贵人们,哪一个是我惹的起的,我这廷尉府的破差事原就是吃力不讨好,咱就说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不干这差事了倒好,你让太子殿下上哪找人补上来。”刘钰认命般闭了闭眼,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作者有话说:他一直在清明山山下, 看着这些东京城的贵人们,陆陆续续的来,又陆陆续续的走,一直到了傍晚时分, 山脚下才渐渐归于平静, 却没能等来他想要的消息。刘钰失魂落魄的回了刘府, 看着钟毓馆里哪儿哪儿都有若芯的影子,心里有如被刀剜着的难受。阿元听说他爹爹回来了, 登登登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拉住刘钰的手晃了晃:“爹爹,我阿娘不见了。”童言无忌,一语成谶,刘钰不由看向孩子。“谁同你说的?”即便整个人失了Jing神, 他还是敏锐的听出了孩子话里的一丝不对,他还没有明确告诉过府里人若芯找不到了,怎么反而孩子都知道他娘亲不见了。他此刻像个茫然无措的溺水人, 即便看到一丝微弱的希望, 都会奋不顾身的想要抓住些什么。阿元只管哭闹着:“爹爹, 我要我阿娘。”刘钰一把抓住孩子的胳膊, 严肃的问:“阿元, 谁同你说的你娘不见了?”阿元被他爹的样子给吓了一下,想了想才说:“是月姨说的。”说的是在钟毓馆里住着的月影。刘钰大喝一声:“把她叫来。”月影虽说也是刘钰的妾,可她一直以来却没有多恨若芯,她曾经设计陷害过若芯, 可那事过后, 若芯没同她计较过, 也没与她为难过, 只不理会她,不跟她来往罢了。她更多的是憎恨小阿元。阿元年纪小不懂事,听他叔叔说这女人是来给自己生小弟弟的,就怎么看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