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秋坐在温泉池子中,还在懊恼:“啧,我当时不该那么说的,这让我岳丈大人作何感想?显得我好嚣张似的。”
华胥憬凉凉地睇了他一眼,“显得?呵,你本来就嚣张。”
谢逢秋立即正色:“嚣张那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对岳丈大人一定要恭恭敬敬,毕竟那是你爹,我得哄得他高兴了,这才是我的本意。”
“随你,”华胥憬换了个姿势,仰着脸闭目小憩,流畅的下颌线上淌着水珠,水波在他胸前荡漾,“不过,你也不必委曲求全,我父亲惯来脾气不好,除了母亲,我从没见过有谁能将他哄得服服帖帖,若是不能好好相处便罢了,反正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我,不是他……嗯,嘶!谢逢秋,你干嘛?!”
他霍然睁眼,怒瞪着那隻伸入水底,在自己身上游离的手。
“拿开!”
谢逢秋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喉结,讨好道:“我就摸摸,不做什么……那毕竟是你父亲,我不太懂要怎么跟岳母岳丈相处,但如果相处不好的话,你会很难做的,我还是想尽量做好……”
“……你别摸那儿,”他微微张开嘴唇,急促地喘了两口气,而后才道:“别说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你不用考虑这些,他们那边,我去说。”
谢逢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没反驳,顺着凌厉的肩颈线一路吻上,最后亲上了两片颜色漂亮的唇瓣,“不说了……”
华胥憬理智犹在,推拒着他的动作,“别……沐浴完了我们还得去老师那里了解情况,而且,现在是白天,会有人进来的……”
谢逢秋掐着他劲瘦的腰肢,手上使力,将人一把抱到了腿上,轻轻吻着Jing致漂亮的锁骨,“没事,很快。”
华胥憬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昨天晚上也是这么说的……”
这人的手指正落在身后,试着扩张,方才还因□□有些水润的眉眼瞬间皱了起来,两手抠着他坚实的肩膀,叫道:“你别,我疼……”
这颤颤巍巍的一声,总算是把谢逢秋给喊清醒了。
绵密的吻不断落下,落在雪白流畅的颈部线条上,他收回手,一边吻一边安慰道:“不弄了,不弄了,不怕,我待会儿去弄点药,涂了药就不疼了……”
华胥憬喘着气,靠在他怀里,低头主动地吻了吻他的唇角,低低道:“给我……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好了,随便你怎么弄……”
两人平复一阵,各自起身穿衣。
老师派来的人早便在厅堂等候,见到华胥憬,立刻躬身道:“少将军,恭候多时了,华胥不晦让我带话,他请您休息好立刻过去一叙。”
华胥憬皱眉:“老师不是说,整理好资料让我先看看吗?”
“没有资料,”来人毫不避讳地道:“涉及的事情过于机密,不当面恐怕说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秋哥跟他岳父,大概八字不合hhhhh……
尾声:身世
二人走到院门口,果不其然,老师早便在等候了,正在檐下斟茶,少将军早前曾在谈话间提起过这位,虽轻描淡写,但语调里的敬重显而易见,是以谢逢秋站定之后,立即收敛了嬉笑神色,郑而重之地行了个晚辈大礼。
严肃得华胥憬都有些吃惊。
华胥不晦笑而不语地看了他一眼,抬手道:“不必多礼,入座吧。”
谢逢秋便又端端正正地盘起腿,挺直腰杆,庄严地坐下。
华胥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侧脸。
华胥不晦问:“阿憬,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回过神来,摇摇头,熟稔地提起桌上的红泥小火炉,顺势接过了煮茶大任,行云流水的茶汤滚落在瓷白茶盏中,热气蒸腾,他面色如常地为老师奉上第一盏茶,而后才平静道:“托老师的福,我好多年没见过他这么正经的样子了。”
谢逢秋:“!!!”
他倏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拆台的媳妇儿,有心想辩驳两句,可嘴唇翕动不止,又担心如此会影响自己成熟稳重的形象,隻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
华胥不晦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哦?如此说来,他平日很不正经?”
谢逢秋一颗心高高提起,心里祈祷华胥千万想好了再说。
“嗯,不正经。”华胥憬抿了口热茶,镇定自若地道:“因为要哄我高兴。”
谢逢秋:“……”
华胥不晦蓦然一愣,而后摇头道:“你从小就不爱笑,这可不是件轻易的事情。”
“嗯。”华胥憬淡淡点头,“可他做得很好。”
话已至此,华胥不晦心里明白,此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华胥家这位独来独往的小少主,终究是找到了可以与他并肩的人。
是男是女,那些都不重要,没有任何人可以消减他们跨越一切奔向彼此的勇气。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夫人那边,你恐怕还得给她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