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司空泰的眼睛,放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你特么出轨,对不起我妈,有没有点羞耻心啊,王八蛋。”
他忽然庆幸两人已经离婚了,母亲不用知道这些腌臜破事——
司空泰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眉宇很轻地皱起又松开,冷冷道:“你以为你母亲不知道吗?”
“……”
司空御眼里蓄着的戾气倏地散了。
他蓦地想起母亲出国前无论他怎么挽留,都依旧坚定的眼神。
一堆乱七八糟的碎片,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
“……她是因为,”司空御说到一半,嗓子有些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才继续道:“她是因为你出轨,才非要离婚的?”
“……你跟你母亲是一类人,优柔寡断,意气用事。”司空泰的眼中倏忽露出一点厌烦,转瞬即逝,他看向别处,强将这些多余情绪压下去,恢復成不动声色的样子,“你被她养得毫无脾性,利爪全无,却又衝动鲁莽,两年前我们离婚,我特意在协议里加了一条,令她五年内不得私下见你,我以为这样,你会变得强硬,没想到……两年过去,毫无长进。”
一声惊雷在脑海中炸起,司空御所有的话都沉寂在唇齿间。
五年内不得私自见我……
怪不得。
怪不得出国两年,从来不回来看我。
天空Yin沉,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不知是谁家养的狗忽然叫了一声,把司空御叫回了神。
他摘下耳机,妥帖地放到耳机盒里,冷静地把迟鹭的电话挂断,走到一脸懵逼的男生面前,礼貌地说:“帮我拿一下,谢谢。”
男生稀里糊涂地接下他的手机,一低头再一抬头,司空御已经飞起一脚,踹在了司空泰的腹部。
“老子让你看什么叫强硬!”
司空御打架逞凶样样都会,司空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脸上挨了一拳,他踉跄几步,偏头啐出嘴里的血渍,眼神骤然一冷。
拳头触碰□□的沉闷声、男人的闷哼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一些惊慌失措的英文,迅速混杂在一起。
通话断在司空泰那石破天惊的一句的结尾,再之后,迟鹭就没有打通过司空御的电话。
他坐了五分钟,耐心地等待忙音过去,五分钟后,他起身敲响了对面寝室的房门。
邵子濯穿着大裤衩和拖鞋来开门。
迟鹭言简意赅:“司空御具体去了哪个城市,哪条街道?出行方式是什么?他在国外有没有可能联系的人?”
邵子濯愣了一会儿,挨个回答,最后才问:“怎了?御崽不会在异国他乡,迷路了吧?”
迟鹭转身回宿舍拿了件外套,边走边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跟他爸吵起来,现在失联了。”
邵子濯:“……”
这还不严重?!
跟他爸吵架,失联,这两个词一联系,那八成是打起来了啊!
邵子濯一边靠一边给美国的朋友打电话,看见迟鹭往外走,追问道:“主席你干嘛去?”
迟鹭身形消失在楼梯口,回音远远从楼梯口传来,“去华盛顿。”
邵子濯:“?”
靠!
打车去机场的路上,迟鹭一直在拨打司空御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他其实并不担心司空御的人身安全,哪怕司空御真的跟他爸打起来,法治社会,两人又是亲父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下死手。
他担心的是司空御的心理状态。
今天的消息对司空御而言实在太有衝击性,他一时接受不了,肯定会往角落躲,大概率不会好好自己坐飞机回来。
他去接他回家。
手机消息震动了几下,邵子濯把他拉进了他们四人的小群,慕容雯正在里面狂发语音,“主席,到底什么事——”
迟鹭没耐心听,点开两秒,掐掉。
点了三四条语音后,他听出来,大家都在问,发生了什么。
【找到御崽后,你们问他。】
回完这条,他走进机场,登上了a市飞往华盛顿最近的班机。
a市到华盛顿的旅程足要十个小时,迟鹭下飞机时,华盛顿已经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确切的说,是晚上十点。
手机消息疯狂乱跳,迟鹭打开,仔细地扫一眼,没有司空御的消息,便随便捡两条,跟邵子濯几人汇报了一下行程。
邵子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喂主席,完蛋,御崽十个小时没消息了,电话打不通,我连他爸那里都问过了,不在……妍姐听说了这个消息,现在应该也在往华盛顿的飞机上,她说找到御崽,一定要揍他一顿……”
迟鹭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镇定道:“放心,我会找到他。”
他打了的士,一边继续拨那个拨不通的电话,一边微微闭眼,呼叫系统。
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呼叫过系统了。
机械音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