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循什么也没做,连半个字都没说,从头到尾,也仅仅是在场而已。
茅维则对顾西园的态度进了一个新的阶段,不再有事没事来逗他一下,或许是得了父亲的警告,不要再招惹顾西园。
十一放假前学校举办了社团招新,在学活中心的千人大礼堂里,铺开盛大排场。什么社都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尤莉想和她男朋友一起,拉着顾西园到处找无人机社的摊位。转来转去,无人机没找到,两人手里倒是各拿了一沓传单。
“学科竞赛社?还有这种灭人欲的东西!”尤莉大呼惊奇。
竞赛社前等待登记的人还不少。顾西园晃眼看见竞赛社帐篷里的人好像是贺循,踮起脚尖张望,其实他最近有觉得长高了,但是他本来也没多高。
确实是贺循,正被摊位负责人拉着讲话,塞了一堆竞赛社传单给他。
“西园,听见没有?”尤莉叫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我要报竞赛社!”顾西园说,溜到登记队伍后面排队。
尤莉:“………………你疯啦!”
顾西园成功地在竞赛社登记表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被负责人拉进了小群,里面全是今年的新生,有一百五十多个。最后负责人宣布,去粗取Jing,要进行一次摸底考试,根据排名取前十名成为正式成员。
群里哀鸿遍野。
“你看啦!”尤莉说,“只有疯子才会参加学科竞赛社团好不好?竟然入社的条件是考试成绩,什么人才做得出来这种事啊拜托!”
东外虽然课余生活很丰富,应试教育也抓得很严,每周都有测验,顾西园的成绩是可以拿奖学金的,他跟尤莉分析说,考近前十应该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题目难度如何,他没怎么做过竞赛题。
尤莉看他的眼神完全觉得他Jing神已经不正常了。
“你不要把自己逼那么紧好不好,上课学学也就算了,社团就是给大家发展别的兴趣爱好的呀!而且你看,新生群里的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是年级榜上成绩很好的,这几个还是竞赛班的,你也不一定能考进去啦。”尤莉说。
顾西园深以为然,组织语言给贺循发消息:‘你是学科竞赛社的吗,贺学长?’
这次贺循回得挺快,问他怎么了。
顾西园把新生群人数的截图发给他:‘我也报名啦,没想到入社还要考试,题目难不难呀?我没做过高中竞赛题,你有以前入社考的资料吗?’
贺循正在社团活动室,参加几个竞赛班的元老组织的出题会议。
社长是拿过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一等奖的高三学姐,这学期正在准备保送的材料,是个有三头六臂,能一心三用的超人。
“今年出的竞赛题直接拿来用,是不是太残忍了?都是高中生诶。”
社长斩钉截铁道:“哪一年不是这么考的,你们都能考进来,这一届有什么不可以?”
“不是啊,社长,今年的竞赛题我们也觉得有点难……”
社长点名:“贺循!不要玩手机了,开会认真点,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贺循放下手机,慢悠悠道:“今年的题难度确实有点高,直接给高一新生用不太合适,很多人连竞赛题可能都没接触过。我看,可以从去年高一的期末卷里挑一些压卷题。”
余人纷纷侧目,难度确实有点高这人还拿了一等奖,是新的炫耀姿势吗?
“谁有以前入社考的题,发我一份,我研究一下。”贺循说。
马上有人拿出手机。
顾西园收到了贺循发来的资料,题库很丰富,还附带了一份去年高一的期末卷,不要太贴心。
他回了一串感叹号表示感谢。
夜自习就是做贺循给的题。其实顾西园对分数没有太大的追求,他的梦想是考上阳城美院,成为国家级艺术家唐卓的学生,不过是分数好一点能拿到奖学金。
贺循发的题库,有些还没有答案,做不出来的题顾西园隻好打包发给贺循求教,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想着贺循应该也有自己的作业,没料到收到了对方的回復,每道题都把过程写得很详细。
从一个人解题的思路也能看出他的性格,单刀直入,简洁流畅。顺带给顾西园补充了一些知识点。
等到社团摸底考的那一天,顾西园看到卷子上只是改了数据的似曾相识的题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相信贺循居然给他漏题了。
一百五十人的群,真的来参加考试的只有六十来个,最后成功交卷的大概不到一半。监考的学姐和每一个上来交卷的人握手,郑重其事地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们成为社友,但是恭喜你们做完了题目。”
‘好紧张好紧张!’顾西园考完又给贺循发消息。
过得一会儿,贺循回復他,卷子改完了,欢迎加入竞赛社。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把顾西园每一次起伏的情绪都化为流水。
新人欢迎仪式那天,竞赛社二十三名成员全部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