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看着她,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黎枝枝答道:“真话。”萧晏慢条斯理地道:“自然是因为想见你了。”黎枝枝怔住,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即改口道:“我想听假话。”“徐听风查到了一些东西,有关于刘嫚的。”“等等,”黎枝枝有些糊涂了,道:“你说的这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话是真的,它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萧晏顿了顿,又继续道:“唯有想见你才是真的。”作者有话说:一更二更老规矩在今天之前, 黎枝枝从没想过会从萧晏口中听到这些话,片刻愣怔之后,她下意识别开视线, 好在马车里的光线昏暗,萧晏未能看清她那泛红的耳垂。黎枝枝假装方才没听清, 只故作平静地道:“徐听风查到了什么?”萧晏答道:“昨天半夜,刘嫚府上出了点事情, 徐听风跟着查下去, 发现了一个人。”黎枝枝好奇地回过头:“是谁?”萧晏似笑非笑,卖关子道:“你猜?”黎枝枝想了半天, 萧晏看着她秀眉微蹙, 认真思索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可爱, 见她摇首, 才道:“是黎素晚。”黎枝枝吃惊地微微瞠目:“她竟然还活着?”说起来能发现黎素晚的下落, 也确实是赶巧了,昨天半夜,刘府里忽然抬出一个人,徐听风自然跟着去查探了,发现死者是新丰酒铺那个掌柜, 他原以为刘府的人是准备把人抬去埋了的, 却不想他们竟将尸体交给了另一个人,那人赶着驴车,又一路绕着去了北市。北市离这边足足有大半个时辰的路程,徐听风一时好奇, 跟了上去, 发现驴车最后进了一间包子铺的后院……徐听风险些当场吐出来, 忍无可忍,把那人打晕了,还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活人,便是失踪已久的黎素晚。却原来是当初刘嫚派人去灭口,那包子铺老板贪图黎素晚的美色,留了她一条性命,一直养到现在。不过这些内情都被萧晏瞒了下来,没告诉黎枝枝,只说找到人了,又把黎素晚换了个地方关着。所以黎枝枝只以为是刘嫚善心大发,放了黎素晚一命,可等她见到黎素晚时,才知道自己高估了刘嫚,黎素晚虽然活着,神智却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了。因为她甫一见到黎枝枝,就激动万分,冲过来一迭声地叫道:“娘亲!娘亲救救我啊!”黎枝枝知道自己长得与黎夫人有些相似,可也没像到会让人认错的地步,不禁皱起眉,看向萧晏,迟疑道:“她疯了?”萧晏微微摇首,对徐听风使了一个眼色,徐听风便一记手刀劈在了黎素晚的后脖颈处,她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整个人就清醒了许多,也不大叫大闹了,只是神色看起来惶惶不安,恐惧万分。“是萧嫚要害你的,”黎素晚第一次对黎枝枝服了软,哭着求道:“不是我,是萧嫚给的药,我不知道里面有毒,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她痛哭流涕,跪在黎枝枝面前,苦苦哀求解释,黎枝枝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上辈子的自己,也是这般,跪在那么多人面前,拼命解释,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黎枝枝轻声道:“放过你?”上辈子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放过她呢?“是我有眼无珠,我再也不敢和你作对了,我再也不了,郡主,求求您了……”真的不是我,我没有那样做。“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想害您,都是萧嫚的主意,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没有推黎素晚,是她自己掉下去的。……黎枝枝的鼻端仿佛又嗅到了那冰冷的水汽,还有那濒死的窒息感,令她头晕目眩,浑身发冷。正在这时,忽然有人轻轻拉住她的手,她陡然醒过神来,猛地转头望去,正好对上那双熟悉的凤眸,萧晏微微皱着眉,眼底透着几分担忧,低声道:“你怎么了,手这么凉,是太冷了么?”黎枝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不自觉地轻颤,被萧晏捧在手心,轻轻捂着,他的手指修长,正好将她的手包裹住,温热的触感顺着紧挨的皮肤传递而来,让她几乎要僵住的指尖一点点回温。真暖和啊。黎枝枝瞅着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有些走神,她下意识把冰冷的右手也递过去,萧晏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从善如流地将那只手也捂住了,他道:“等回了府,让人给你拿个手炉。”黎枝枝鬼使神差地脱口道:“手炉比这个暖和?”萧晏的动作一顿,双手骤然紧了紧,捏得黎枝枝的指骨有些许疼,他才慢慢地道:“那自然是比不得的。”说罢,他忽而又笑了笑,竟是微微红了耳根。黎枝枝自觉失言,也有些懊恼,不自然地回过头去,见黎素晚还跪在地上,不住求饶,涕泗横流,看起来有些可怜,黎枝枝欣赏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我倒是可以放过你。”黎素晚听罢,欣喜若狂,但是还没等她笑出来,黎枝枝又皱着眉,有些遗憾地道:“可是我放过你没有用处啊,晚儿姐姐,别人不肯放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黎枝枝耐心地为她解释道:“你当时下的药,毒死了宋凌云,不仅如此,萧嫚还对长公主说,毒药是你给宋凌云的,意图谋害我,长公主十分生气,报了官要捉拿你,如今你已经成了通缉要犯,满天下都张贴了你的告示,悬赏千金。”说到这里,她微微摇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纵然我放过你了,你又怎么逃得掉呢?”
黎素晚惊呆了,她急急解释道:“不是我啊,是萧嫚!都是她的主意,跟我没有关系!”黎枝枝又问:“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