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因为你!”雌皇狠狠拍桌,胸膛剧烈起伏,继而狠狠坐下,在抽屉里摸了把梳子递给他。
“对不起,是我没用。”丁贺没接,规规整整站在他背后,低头望着他在肩头递过来的梳子。
“让你给我梳发都不愿意了吗?”雌皇凝视着镜子里杵在自己背后的虫,紧紧攥着发梳,梳齿在手中刻出深深浅浅的红紫痕迹,“既然不愿意,你也走吧。”
正要收回,丁贺突然握住他的手,掰开他死死攥着发梳的手指捏了捏,确认缓和了一些痛感后,放开手顺从地站在那给他一点点梳理头髮。
张牙舞爪的头髮眨眼便被梳理好脾气,与其他发丝柔顺地站在一起。
“如果不行,就别做下去了,”丁贺一丝不苟打理好他的头髮,放下了发梳,“你去哪我都陪你。”
“这么多年,我早就没有退路了,”雌皇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Jing致的小盒子,打开后拿棉签沾了药膏,起身,动作是那么优雅,模样依旧是那么金贵,给面前这个面露担忧的下属擦伤,“刚刚是我气急了。”
丁贺一动不动,看着那张多年来一直未曾在外虫面前示弱过的脸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你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早点离开吧,你跟了我这么久,一直都是最衷心的。我护不住你,我也不想让你死。”擦好伤,雌皇把抽屉里的药膏和一些的值钱塞给他,“我身上也没剩什么的东西,都拿去吧。”
“我不会走的,”丁贺把的东西一股脑扔回桌子里,眉宇间隐有怒气,“你为什么不告诉谢辞川,他那么有能力,跟着棠羽又学了一身本事,如果知道你是同类,会帮你的。”
“他不是普通残虫,你也看到了,他的等级连你都不是对手,何况,我差点杀了棠羽,他怎么可能帮我?他和棠羽的情况,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伤了他的爱虫,今天他也差点杀了你。”
“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还是残虫的身份,世道是容不下他们的,他一定会做出一些我们难以想象的事情。他现在没有势力,如果我们去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他也是一条选择,他比我们要自由的多,做事也方便。”
雌皇低垂的眼中露出不自信的眼神:“可以吗?”
丁贺深吸一口气:“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陛下,你一点都不适合做杀虫的刽子手。”
“是,所以我才会坐上这个无聊至极的位置,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不得翻身。”
“我知道,我知道你受的所有苦,”丁贺捏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座椅上,他看向镜子里,短短十几年便变得忧郁的虫,“想好了,我们一起去找谢辞川。如果他答应的话,除了我,还有几个亲信,把他们都收回来,全部给他用,把组织的事也告诉他。”
“谢辞川重情重义,陛下,这是个更好的机会。”
两道视线在镜中交汇,雌皇闭了闭眼,最终颓然点点头。
棠家。
谢辞川正坐在直播椅上,由棠羽拿着shi毛巾给他处理脖子上的灰。
青聿拿着几根芙葵,睁大眼睛震惊地听完了谢辞川描述了自己在皇宫这一遭的全过程。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青聿今晚完全刷新了对谢辞川的认知。
谢辞川一向好脾气,说起来更像是讨好其他虫,可今天做的事却是大相径庭。
“我实在受不了被他们威胁性命,我多惜命啊,那么掐我脖子,我肯定受不了。”谢辞川把那根针插回袖剑里,动作夸张地跟他吐槽雌皇。
今天突然动手,还成功了,心里莫名有股爽感,他总控制不住手舞足蹈跟虫说他的“英雄事”。
“别动!”棠羽拧眉,不悦地拽他一把,谢辞川立马安生了,“你就不怕他杀了你,说到底,他是雌皇。”
“我有分寸,”谢辞川辩解,“不过今天弄明白了几件事,第一,他现在身边无虫可用,第二,我们身边有他的眼线,第三,那个残虫势力背后的虫就是他,第四,他和星际海盗之间的关系应该没那么和谐,还有,他好像没有什么能力,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点攻击力。”
想到这,谢辞川转头问棠羽:“棠棠,雌皇有孩子吗?”
“没有,他和虫皇成婚几十年,膝下无一子。”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没有生育能力?”谢辞川挑眼和棠羽埋怨的视线对上。
“你的意思是,他是残虫?”正好给谢辞川的脖子擦干净,棠羽拿开毛巾,露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对,他甚至连功夫都没有,当时只能杵在那看我处置丁贺。”
“不太可能吧,他是残虫,虫皇能不知道?如果是真的,早就把他休了吧。”青聿觉得不可置信,贵族里怎么容得下残虫?
“这只是个猜测,只有雌皇本虫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性别。他承认了当时要杀棠羽,我觉得他现在不让我走是没有选择权。那群海盗不好惹,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走,很可能是他们逼着雌皇让我继续製造武器。不然雌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