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才道:“阿津。”牧星辰:“说说白伊芙和阿津的故事吧。”阿津是一个地下拳手。他可能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也可能是被人贩子拐卖,反正他从有记忆以来,就被拳场豢养,后来理所当然地成为一名拳手。他是老板手中一个还不错,但也并不是多厉害的拳手。他的收入不高也不低,从小生活在鱼龙混杂的黑市,每天除了训练、打比赛就是一个人窝着看电影。他对其他的东西,钱,权,女人,都没什么兴趣。他知道自己的结局就是哪天打不动了,死在比赛上。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灰暗的地下世界里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她像是一片枯草中盛放的百合花一样,一下子就攫住了他的视线。他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看到了美丽的事物,多看了一眼。一眼又一眼。在地下世界这种地方,像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或者是强者的庇护,那就太危险。那天,他从她毕竟的街道路过,磨蹭了10分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觉得有些奇怪,一般这个时间,她一定会从这里经过。今天是怎么了?病了?还是除了什么意外?他顺着她出现的方向向巷子里走去,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听见了远处有女人的求救声,夹杂着男人粗鲁的辱骂声。他觉得不好,向声音来源处跑去。在巷子最深处的拐角,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压在她身上,身边还有3、4个混混。他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将那几个人打得鲜血淋漓。他有些失控,这是拳击场上带下来的毛病,一旦杀红了眼,就不容易停下来。他没意识到他似乎要把那个胖子打死了。直到一只柔软却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他赤红着眼回头看过去,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一眼。哭红的眼睛,脏污的裙摆和坚强的眼神,她像是开在路边的一朵野百合,飓风撕裂了她的叶片和花瓣,但依旧挺立着绽放,那惊人的生命力和韧性,让她的美攀升到另一种撼动人心的地步。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着手上、衣服上血糊糊的一片,有些羞愧不知该将手藏到哪里。她柔软的手下滑,从手臂落到他的手腕,制止了他遮挡的动作。那一小块被她柔软掌心划过的皮肤,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他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谢谢。”她的声音很好听,他更加不知所措。他是个嘴笨的家伙,搜肠刮肚,硬邦邦地蹦出两个冷冰冰的,“不用。”这让他很懊恼,甚至忍不住生自己的气,于是送她回去的一路上再没有说话。后来,只要没有比赛,他就会默默护送她上下班,他尽量不出现在她面前,都是暗中帮她解决麻烦,他没想让她知道他做的这些。但她还是知道了。是他太笨拙,还是她太细心。一次比赛,他受了很重的伤,醒来是她在照顾他。她花了大半积蓄,买了昂贵的治疗药剂。那时阿津才知道,聪明如她,其实什么都知道。那天之后,他们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甚至依旧也没有什么交流,只是都默默地关照彼此。他们像是两个毫无关系,但又相依为命的人。想要染指她比想象中还要多,她没有动摇过,他能做的不多,为她做的也只是扫去一些麻烦。她表面看上去像是一朵随时能被风催折的娇花,可实际上,比他见过的很多人都坚定强大。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两年。直到一个他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出手。他权势通天,地下世界的老板都对他客客气气。为了逼白伊芙就范,他们找到地下世界最厉害的拳手,买通他的老板,打碎了他全身的骨头,用性命威胁她。那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的坚持和努力在真正的权势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后来呢,白伊芙妥协了?”队员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牧星辰:“如果她肯这么妥协,当初就不会被雪藏,也不会在地下世界蹉跎这几年。”阿津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当初的画面。他趴在床上,疼到几乎分不清真实还是幻觉,但是当属于她身上特有的一丝香气逼近,他就从那种迷蒙的状态清醒,清楚地知道她来了。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她,但眼前总有重影。她柔软的手指拂过他的额头,声音轻柔,“还疼吗?”
他咬着牙,“不,不疼。”她床边坐下,“我要出去几天。”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发了疯地要从床上爬起来,青筋从他脖子上一根根突出来,冷汗大颗大颗滑下,他咬着牙,声音嘶哑急切,“别,别妥协,我,我没”“好了,好了,”她轻抚他的发,安抚着让他躺回去,“我没有妥协,我只是受够了。”他倔强地梗在那里,因为用力,伤口崩裂,血ye从纱布下渗出。她弯下腰,趴在她的耳边,气息如兰,轻声道:“相信我,我会给我们报仇的。”他从来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只会盲目地追随。一个月之后,他的家里来了一批医生,给了她最好的治疗。从这些人的口中,他得到了一些消息。白伊芙成了金先生的情人。金先生又是谁?比那个把他们逼得走投无论的马特先生更厉害的大人物吗?痊愈后,他才从外面得到更多的消息。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她。“听说了吗?那个叫白伊芙舞女,勾搭上了了不起的大人物马特先生。谁知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只是拿马特先生当跳板,转眼就在马特先生家的宴会上勾引了金得利先生。”“天呢。”“金得利先生是谁?”“是首都星来的大人物。”“比马特先生还厉害?”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马特先生就是权势顶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