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晚饭那会,沉亦铭把扒拉着门的人揪出来,一边揪,那人还一边说:“干嘛呢你沉亦铭,你别想害我,我今天就跟这门合二为一,我绝对不会踏出这个门半步。”沉亦铭不惯着她这戏瘾,直接松手,双手插兜:“行啊,那我走。”苏羲棠见他真的不留情的转身走了,有点傻眼,在后面喊他:“喂!你就这么走了?”“不然呢?人是铁饭是钢,我都几顿没吃了,你再这么磨蹭下去我直接人没了,你先在这等会,我吃饱了再回来陪您演戏哈。”他不说还好,一说苏羲棠就觉得肚子饿。何止沉亦铭没吃,她今天就早餐吃了两块面包配牛nai,现在也饥肠辘辘。他们来的匆忙没有找阿姨,她又不会做饭,嘴巴又挑剔,沉亦铭睡了一天,她也跟着饿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他醒了,他说有朋友请客吃饭,她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嘴哪个朋友,沉亦铭就说我在纽约还有哪个朋友?当时对于苏羲棠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豪言壮志她就是饿死,也不要出这个门。最后还是屈服在饥饿之下。苏羲棠走的像是前面有疯狗一样,迈着小碎步一步三回头,沉亦铭忍不住了:“您这是又怎么了,看我不爽打算饿死亲哥啊?”苏羲棠纠结了好一会,给他比了个手势要他靠近点:“我跟你说个事啊。”沉亦铭低头凑过去,打算看她能说出个什么花来:“一会我要是被追杀了,你记得顶前边让我先跑。”“你先说什么事。”“就是,我今天扇了你那朋友一巴掌,你觉得严重不?”沉亦铭眨着眼睛,好像没反应过来,又问一句:“你刚说啥?”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有点离谱的东西,不确定,是不是他耳鸣了?“我说,今早我扇了你朋友一巴掌……”话没说完,沉亦铭立刻向后退了两步:“从现在开始,咱俩不认识了啊。”他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我哪来的妹妹,人高僧说我们这一辈阳气太重,不会有女儿的,阿弥陀佛,看我都出幻觉了,不认识,真不认识。”苏羲棠在后边追上他直接一个扑他背上锤他,笑骂:“你混蛋啊你,哪有你这样出了事先跑的,没义气。”沉亦铭背着人走了几步,被锁喉了,连忙求饶:“错了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小人一定给您当rou盾,出什么事我先在前边顶着给你争取逃跑时间,你看怎么样?”两人正打闹着,前面一辆停着的车突然闪了两下车灯。他们愣住,原来这车有人啊。车门从里面打开,江星泽从车里走了下来,他倚着车门,挑眉询问:“上车?”苏羲棠觉得,纽约这城市,和她一定八字不合。不然为什么她出丑这事还能让他撞见。他应该不打算跟她计较,不然的话刚才就不是让她们上车,而是直接发动车子把他俩撞进医院。苏羲棠在车上想了会,把自己想通了。这时候她已经忘了自己最初只是被他耍流氓的反击,毕竟江星泽气势太能唬人,即使有理,在他面前都觉得自己没理。他们要吃的是一家粤式中餐厅,一般在国外很难吃到正宗的中式味道,你可能可以看到中国人开的日料店和韩餐店,也可以看到韩国人或者日本人开的中餐厅。总之老板国籍和餐厅里的菜国籍分手这事是常有的。所以研究菜品的时候根据一些自己的饮食习惯改良很正常。只要不是做巧克力馅小笼包,饺子蘸nai油这种逆天菜品,远在异国他乡,她还是能接受那一点点不正宗的。“这家餐厅的老板是广东籍的,菜是正宗粤菜。”他们进了包厢,江星泽拿过菜单点菜。“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她忍不住发问。他抬头看她,在昏黄的灯光下,不知怎么苏羲棠觉得他脸上好像有点印子,他皮肤真的那么脆弱吗,一天了都没好?江星泽没有来得及回答,包厢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休闲服。“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吃饭了?”听这语气,好像是这里的老板。这话是对江星泽说的。
“舅舅。”两人寒暄了几句,江星泽态度不卑不亢,看不出多热络。苏羲棠和沉亦铭坐在位置上,表情一致的观望,该说不说,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这种时候出奇的默契。这下不用他回答了,原来是他自家人开的餐厅,难怪他能说保证这菜绝对正宗。“这两位都是你朋友?”“高中同学,他们来这边玩。”舅舅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才告辞,临走前只让他们尽情吃,这顿他请了。江星泽点好菜,又把菜单递给他们:“趁着他这店还没倒闭,多吃点。”他这话信息量太大了,苏羲棠瞠目结舌:“你怎么不盼着他好点啊,他不是你舅舅吗?”“不是我不盼着他好,而是……”他手指敲了两下桌子。接下来江星泽就给他们讲了个让人沉默的故事。大概就是他这个舅舅比较叛逆,非要追逐梦想,在洋人的地界开个中餐厅,中式菜讲究含蓄和慢慢烹制,但是顾客显然欣赏不来这份含蓄,而且也不怎么合人家口味,几乎没什么客户,每年都在亏本。这几年他大舅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大概是我就先不投钱给你了,赶紧亏了回家干正事去。他说完,兄妹两个都沉默了,沉亦铭喝着酒,面色憋的通红。“你这舅舅,还挺……有个性哈。”她说不出啥了。“视金钱如粪土的个性吗?那他是挺有的。”话虽如此,但是他家的厨子是有点东西,做的菜很符合在座三个人的中国胃。苏羲棠甚至有了想把他家主厨挖到她那边的想法,但是再怎么说都是当着人老板外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