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又指导着寨子里的人挖了几个井渡过旱灾难关, 整日里拢着袖子在寨子里面溜达,看寨子里的男女老幼们种田,偶尔指导几句怎么优种,怎么用科学的方法来培育良种之类的,还有培育耐旱作物等。最开始的筒车和曲辕犁是有传入北方的,那时候北方各士族明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对从琼安过来的劝农官也是安抚隐瞒为主。但是之后的那些良种更替和各种譬如宽窄行种植,新沤肥技术就没有推到北方来,只在南方推广。一是因为北方田地几乎都是在世家手中的,二是一下子推广到全国也不大现实,资源也还没有那么宽泛,就先紧着南方了。在这寨子里待了几天,安临也大致对这个寨子有了个了解,知道寨子里有三分之二的人还是在种地,都是在士族手底下过不下去佃农。所以教得那是更加大大方方毫不藏私了。反正都是她的子民,这些东西都是要教给他们的,只不过就是一个早晚的问题罢了,早教晚教哪个不是教?这就导致了赵东来发现他的武将爱臣,居然对荀富贵更加信服尊敬,每每看到他都称一声“先生”,寨子里其他的人也对荀富贵十分礼待。危机感这不就冒出来了嘛。至于跟在安临身边的王修文,就只能感叹一句“不愧是陛下,真是不管在哪儿都能混得如鱼得水”。就是,是不是太如鱼得水了一点?好像把琼安嗷嗷等待忧心忡忡的大臣们都给忘光了。这么感叹着的王修文一转头就看到自家陛下把玩着扇子,看着前面不远处山寨里的好几个人拦着一个很重的箱子爬上坡,爬到一半搬不动了,瞅着莫飞经过,招呼着,“大当家,这太重了你快过来一起扛一下!”而那莫飞也没有丝毫大当家的架子,光着膀子就上去搬了,搬完一茬后问“还有多少”,得了回答之后去把剩下的也给一起搬了。“看样子,以后他应该会是个能跟将士打成一片的将军吧。”王修文只听得自家陛下这么嘀咕了一声。“您看人向来很准。”王修文回答。……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形势终于出现了变化。是禹城在祁冬寒率领的军队和禹城士族的军队。匪寨的人也早就在关注着旱灾下朝廷与丹林的这一局面,一发现有动静就立刻有人回山寨汇报消息了。“大当家,禹城那边有情况了,好像是哪家派人袭击朝廷军队驻扎的营地,刺杀主帅还去夜袭烧赈灾的粮草!”“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山寨的管理层,那几个当家都惊呼出声。而安临作为深受大当家尊敬的荀先生,也理所当然地被请了过来一起商量讨论,同时在场的还有赵东来。他也是第一个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的人。“昨天晚上吧,我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连忙赶回来了。”报信的人说。赵东来剑眉深锁,近乎本能的觉得这局势的出现有异。是禹城的士族先动的手,这件事倒是不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以他对禹城势力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选在这个时机的,现在朝廷军队驻扎的地方并不是最适合动手的地方,禹城的那些人要想动手就肯定不会让朝廷军队有退开策应的余地。以他对禹城世家,对陈群青的了解,这一手怕是有诈。“事情发生后朝廷军队动向如何?”赵东来又问,连作为大当家的莫飞都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不过莫飞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而是认真地听着赵东来的询问。“没有动,朝廷军队军营的人发现得还挺快的,没有对什么损失。”赵东来略一沉思,果断道,“这是两方的计,还不能动,静观其变。”“禹城的这个袭击恐怕是在朝廷军队的预计之中,或许还有可能是他们一手促成,至于禹城,只要能弄清楚出手袭击的是哪一家,就知道这次袭击是怎么回事了。”匪寨三当家沉默了一会儿,弱弱开口,“俺不大明白,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朝廷的军队现在山阳道尽头驻扎,如果禹城真是伺机而动,那应该要选择在碎石林附近出手,才有可能困住朝廷军队。”“哦……”安临倒是对赵东来另眼相看了一点,发觉他那个争霸进度5确实是有点东西的。虽然说赵东来在心眼子方面看起来没有特别多的心眼,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技能点应该是在别的地方,他在战局方面似乎有着本能一般的全局观,对大致形式也分析地大差不差,这还是只凭着带回来的这么一点消息。如果他重生之前没有这么一段事情发生过的话,那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平心而论,心眼子这种东西的不够,只要谋臣够多足够补齐,武力值不够,武将也可以补齐,做领导者的只要全局观在线,会虚心纳谏,那就具备了争霸称王的素质。“富贵觉得呢?”说着说着,赵东来突然cue了安临一下,而且似乎是为了还那个“小赵兄弟”的称呼,连称呼都刻意转变成了富贵。安临嗯了一声,“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寨子里的人手不管跟哪一方比都不够上菜的,硬要正面掺和肯定不行,还是浑水摸鱼比较好。”另一边。要说到这场南北交锋的导火索,那确实是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且说到夜袭军营的事情发生之前,禹城中,胡家家主的儿子胡守真听说家族议事的会议,他把陈群青喊去了却没有带他。胡守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心中憋闷,但是又迫于他爹的威严不敢在家里闹,带上小厮就出了门,打算去城中玩乐的地方发泄一下憋闷的心情。“我明明是爹的亲儿子,他却总是看重陈群青那病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