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去想像母亲碰上陆鹏天的律师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暂且不论母亲是否会受到生命安危,自己目前被羈押在警局中,万一律师跟他母亲乱说什么似是而非的话,他老人家乱想、不放心一定会找他求证,联络不上他的话,只怕事情会闹得更复杂。
他不愿意把母亲捲进来。
于是他像是放弃挣扎一般,双眼看向反光玻璃的墙壁方向,大声说道:「高星泽呢?我说!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你们让他来见我!」
菜鸟员警听到袁安的话,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高星泽。
高星泽又晾了袁安十分鐘,等到袁安开始感到躁动、不耐烦时,才从容不迫地进入审问室。
高星泽坐下后,打开录音笔问道:「袁先生想好了?」
袁安有些急切:「你先派人去找我母亲,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庙里帮忙,不要让他见到律师!如果可以,我想亲自跟她说我的事情……」
「抱歉,关于第一个要求,要看你提供的资料可信度有多少,你知道的,你只剩下……」高星泽看了看錶,「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至于第二个要求,这是不可能的。」
袁安这种级别的罪犯,从羈押、庭审再到入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高星泽不会让他有离开警局的机会。
听到高星泽的话,袁安像是终于死心一般,开口说道:「我把这些年的资料,都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密码是……」
高星泽与袁安一问一答,来回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高星泽拿走录音笔丢下一句,「我找到保险箱里头的东西时,会联络当地的警局的。」便起身离开,袁安虽然对他的话语感到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对着他的背影要求道:「我想要打电话给我母亲。」
高星泽挺拔的背影停顿了一秒,丢下一句:「可以。」后,便开门离开了。
随后有人进来把袁安带回羈押所,袁安问自己两旁的员警道:「我可以先打电话吗?刚刚高星泽说我可以打电话的。」
一位员警回答道:「长官说等他拿到你保险柜的资料,就可以让你打电话。」
袁安听到后低声咒骂了一声,果然徐子诺这种脑袋不知转弯的木头,就是会交跟他个性一样的朋友。
高星泽的组员早在袁安说出保险箱的位置与密码时就出动了,保险箱是用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名字註册的,难怪从袁安的资料上找不到这个保险箱。
高星泽结束审问打电话询问对方进度时,对方正在回警局的路上,「资料非常齐全,应有尽有,只不过全都是针对陆鹏天的,袁安将自己给摘得乾乾净净。」
「好,知道了。」高星泽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不过能先将陆鹏天抓进警局,后面的事情就仅仅是简单的囚徒困境问题了。
结束通话后,高星泽又问了小菜鸟陆鹏天的律师的行踪以及袁安母亲那边的情况,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才又继续埋首在成堆的资料中。
袁安所犯下的杀人案件大多时代久远,而且当初员警立案的案件资料有一半都是作假的,基本上无法判定真偽,重新刑侦起来难度非常高。
他的目光又在放眼前被他翻阅无数次的郭湘的案件上,苏萸那边也还在等他的答案……
他只希望组员带回来的资料,能解开目前寸步难行的困境。
首先,就是被袁安当作人头帐户的那个人是谁?他与袁安又是什么样的关係?也许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也说不定。
就在高星泽被案件忙得晕头转向时,唐飞与徐子诺则过着既悠间又有点忙碌的二人生活。
他们在忙着搬家。
唐飞先是去统计了一下徐子诺的乐器有多少,计算需要的檯架有几个,然后电脑设备、爵士鼓、电子琴的摆放位置应该怎么弄动线会比较顺,这些东西徐子诺不懂,照他来看,就是直接都搬过来就好,哪需要思考这么多。
唐飞的视听室比他的房间还大,随便放都有位置的,更何况还少了张床。
不过说到床,徐子诺现在进到视听室,再看到那张l型大沙发椅,总觉得不忍直视。
那天去过徐子诺的宿舍后说要搬家的隔天一大早,唐飞便带他进视听室让他看整个环境,唐飞介绍道:「音响、投影、休息区都有,要是你觉得这里太小,我们也可以搬到大一点的房子去。」
徐子诺发现唐飞的装修风格都很符合他的审美,全灰色系的家俱与设备简单却让人觉得很放松,徐子诺摇摇头道:「不用,这里很好。」
「音响设备也是,我放给你听听看,你会喜欢的。」唐飞打开投影机的开关,接着又打开音响中控设备,随口说道:「你先坐一下。」
徐子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唐飞,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眼神不知道该落向何处地时候,总喜欢盯着唐飞看,直勾勾地,每次都看得唐飞心痒难耐而不自知。
这次也是,感受到徐子诺的视线后,唐飞抬头给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