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期盼。
我只作没听见他声音里的情绪,弯起眼睛:“戚师妹央我带她下山逛一逛庙会,我便带她过来玩玩。倒是师尊如何会在这里?还真是巧得很”
“残雪曾以我为宿体。”他忽地开口,“虽然现在它在你手中,但与我的联系在短时间仍不会斩断。”
我挑了挑眉,道:“师尊这是徒儿无论去哪儿,但凡只要带着残雪,就一定能找到的意思咯?”
“嗯。”他点点头,随后望向我,“介意这个?”
“不介意。”我勾起唇角,探身凑过去,“高兴还来不及呢,师尊竟这般关心我。”
“真的?”
我看看他那双仍带犹疑的眸子,干脆将他推到了角落,低头含了他的唇瓣。舌尖扫过口腔,细细走过里面的每一寸地方,叶寒的挣扎也渐渐软弱下来。到了最后,便是十分被动地回应着我的亲吻,只在鼻息轻轻地出气。
漫不经心地和他又亲了一阵子,我放开他,蹭了蹭唇边的水渍,笑道:“这庙会瞧着还算有点意思,师尊若无其他事情,倒是可以多逛一逛。”
他站直了身体,平复了一下呼吸:“有事?”
“方才答应了戚师妹,总是不好爽约的。”我道,“师尊便自己去四处看看吧。”
他整理衣冠的动作一顿,脸色变了变。
我笑yinyin地瞧着他将下唇咬得泛白,表面却仍装作一派清高自持的模样,佯装担心道:“师尊这是怎么。莫不是不高兴徒儿和那位戚师妹在一起?”
他没说话。
我便又接着道:“师尊别生气,徒儿对她没意思。只是碍于昆仑情面,不想令师尊为难,这才勉强答应的。虽然徒儿贯来任性,可各门派间暗chao涌动、师尊这位置坐得艰难还是知道的。”?
他抬起头来,涩声道:“江雪,你不必”
“谢师兄今天跟我说了句话,”我淡淡道,“说,这太华没了谁都可以,但是不能没了师尊。”
他瞳孔猛地一缩,抓住了我的手腕:“不,江雪,我不会再牺牲你”
“再?”我将他的手从我腕上拿下来,只笑,“师尊说什么呢,我觉得师兄说得挺对啊。”
“对?!”他死死盯着我,眸中盈出水光,声音几乎变了调,“你们都认为这般做是对的?哪怕为此送掉全部人生也觉得是对的吗?”
我轻哂,点点头,随后轻飘飘地反问他:“不然呢?师尊觉得应该是什么?”
他骤然失语,过了许久,才愣愣道:“我不知道”
“师尊都不知道的事情,徒儿又怎么会去思考。”我莞尔道,“戚师妹怕是要等急了,徒儿先走一步,师尊可莫要记恨这件事儿啊。我真不喜欢她!”
话罢,从他身边退后三步,慢悠悠地从巷子踱了出去。
“师兄,你到底该要我如何”
叶寒的低语从身后传来,我垂着眼,脚步未停,只做未闻。
我曾给过他机会,可他自己不想要,丢掉了,如今却又在这里哭诉。可这些关我何事?我不过是个满心恨意的复仇者而已,他越伤心,我反倒越高兴。
待走出了那片Yin暗地方,我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脸,四处扫了扫,准备去寻沉迷于灯谜的戚一清。不料,原本她坐的那地方却空无一人,连带着那模样慈祥的摊主也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一沉,迅速来到摊前,却见那满桌琳琅俱不见了身影,只剩下一方镇纸仍压在桌子蒙的红布上,下面则是封折得仔细的信笺。拆开了,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宁玉城,邀君前来一叙。
宁玉城?
我直接将那信拧成了一团,丢在了案上。
说来倒是我小瞧了那老头儿,没曾想这太华脚下,也有魔教的人敢光明正大地乔装改换潜伏在其中。不过想到上次青雀竟然能摸到禁书阁去,还偷偷地跑去了思过崖,倒也不奇怪。若非被叶寒给发现了行踪,怕是直到他把自己本来的目的付诸实践,都没有人会察觉。
当年星罗宗如日中天,宗门据点便选择在了宁玉城。只是后来小丫头因我而死,宗主骤然痛失独女,便在修炼上发了疯,魔障入心,颇闹了些事情出来。就这么兜来转去,折腾了好些年,那宗主的位置最后反倒是落在了我头上。只不过他因太华Yin谋而疯,搞得宗门上下不得安宁,这才换了我上位。可我却从开始就没打算饶了太华,虽然理智清醒,可说到底,其实与个疯子无异。
所以后来我也联合了一群人,把老宗主想做却没的事情,统统做了一遍。
当然,代价自然是很高昂的。我最后因此丢了命,死在叶寒剑下。至于星罗宗后来如何,却是我力不能及的地方了。
估摸着大约该是青雀收拾了残军,狼狈退守一隅,挣扎求存罢。毕竟魔门向来内斗极凶,遇到这等好事,如何会不落井下石?况且星罗Jing锐尽折在了太华,便是想还手,也是有心无力。
这般想来,我那当ji子的娘有句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