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虽讨厌谢铭这家伙,他到底也算是为了我好。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唯一能值得说道的也就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习惯了。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顶多嘴上噎他两句,图个痛快。
叶寒眼瞅着一时半刻是没法从闭关中出来,我也只能去收拾了一番东西,不甘不愿地跟着谢铭下了山。
谢铭瞧着倒是挺高兴的,一路上拉着我说了许多注意之处。我听得耳朵起茧子,最后干脆只能捂了耳朵,装作自己是个聋子。
他似乎被我这不识好歹的举动给气了个够呛,又是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懒得与他争辩。正巧这时,又有人来寻他,估计是有事情想与他说。便干脆挥了挥手,朝他懒洋洋地笑了笑,后退一步,准备找个地方躲闲去。
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人。
我估摸着约是这两天赶路赶的,又被谢铭这啰嗦嘴巴给折磨得没休息好,这才会头昏眼花地撞着人。就抬起头来,想着先给人道歉再说。
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我就愣了。
被我给撞着的是个姑娘,一身红衣,肤白胜雪,看着甚为娇小。
“哎,我说你。”她插起腰来,柳眉倒竖,“走路不看路呀,怎么撞着人都不给道歉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连道歉,“我走路没看路,撞到了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这么诚惶诚恐干嘛,我又没说要你偿命。”她蹙起眉头,“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得要死。”
更像了。
我垂下眼,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的rou里,勾起唇角来:“冲撞了佳人,合该是我道歉才是。本来我也就不占理,表现得殷勤一些,才显得真诚。免得一会儿我师兄看见了,又得过来训我。”
她眉目稍舒展了些,露出一丝笑容来:“你倒是很会说话嘛!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我叫戚一清,师承昆仑派。”
“不过是个虾兵蟹将,来这小洞天等着分一杯羹而已。”我道,“姑娘还是别认识我这种人为好,免得招惹了晦气。”
说完,我冲她笑笑,整了整衣襟,转身准备离去。
不想,还没离开,衣袖便被人给一把抓住,险些弄得我摔了个趔趄。
我回过头去,却见戚一清怒气冲冲抓着我的袖子,拧着眉,十分生气的模样。
“我不过是问你一个名字,怎么还有你这样的?”她显然被我的行为给激怒了,“本姑娘的名字有那么吓人吗?害你听了就跑的!”
我琢磨了片刻,点了点头:“是挺吓人的”
话未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锤。
我吃痛,揉了揉被人拿剑柄敲的地方,龇牙咧嘴扭头回去看这行凶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不料,却看见谢铭寒着脸站在我身后。面上表情大有一副“你敢跟我闹脾气就死定了”的态势。
我乖乖把之前想好的抱怨给咽了回去,谄道:“师兄何事啊?”
“戚师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谢铭道,“勿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叶寒捡回来的这徒弟他妈简直就是专门为了克我的。一面不情不愿地道:“沈江雪。”
“哪个沈?哪个江?哪个雪?”
“沈江雪的沈,沈江雪的江,沈江雪的雪”我敷衍道,随后痛呼出声,“痛!谢铭你他妈要做什么!”
,
我不由怒视谢铭。
他一言不发,只冷冷地瞧着我,紧紧抿着唇。
对视许久,我败下阵来。
“在下太华派沈江雪,师承玉虚仙尊叶寒。”我不情不愿道,“戚师妹好。”
“咦,原来你就是那个玉虚仙尊藏得严严实实的小徒弟呀!”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我听过你,还以为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妖魔鬼怪呢!结果,你还长得蛮正常的嘛。”
“只要还是个人,就一定长得不会奇怪到哪儿去。”我硬邦邦地将她的话头打断掉,只道,“今日太累,就不与戚师妹聊了。先走一步,师妹和师兄随意啊。”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复我,挥了挥手,扭头便走。
身后,传来戚一清气得直跺脚的喊声:“哎,沈江雪!沈江雪!你别走!给我等一等,别走!”
我并不想理她,只越走越快,将人远远甩在后面,独自去了休息的地方。
这仙迹小洞天原是正道联合起来划分出的一块地方,为了下一代的弟子们甄选Jing进而用。自然,在那小洞天开启之前,也是早有准备,留出了房间供人休息。太华可以算得上是正道第一大派,我与谢铭又是叶寒的徒弟,大可独享一整间屋子,舒舒服服地睡到爽。
我本是这么盘算的,只可惜躺到一半,实在是没有睡意。只好又从床上爬起来,靠在窗户上一个人看月亮。
看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随后,谢铭推门而入。
我瞧着他,也懒得问他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