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习惯了,也就不那么难受了。被绑到床上的赵广龙也只能这么想,他的手脚又被坚韧而牢固的束带捆了起来,虽说不至于毫无动弹的余地,但是他的行动基本就被限制在了这张床上。
想到那碗没喝完的粥,赵广龙觉得自己的胃好像有些疼了。
“罗主任还真是讨厌这家伙。”负责将赵广龙带到重症室约束的一名护工在忙完之后,有些怜悯地看向了对方,他来这里工作不久,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倒霉鬼被主任要求关禁闭了。
“呵,就他这副看谁都没个笑的死人脸,谁看了不讨厌。”另一名护工来医院已经有些年头了,一开始他还是有些同情赵广龙的,后来他发现不管你对他好、还是对他坏,对方都是这么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表情,后来又听说对方是监狱那边送来的,仗着老子是省委大员就胡作非为的官二代jian商,就更觉得这种人被大家讨厌是理所应当的了。
“二位,有什么出去说吧,这里是重症室,其他病人还在休息呢。”梁叔压低了声音,笑着劝说起了在病房里自顾自聊起来的两名护工,除了赵广龙之外,重症室的其他病人在简单地被喂过早餐之后,因为药物的作用又陷入了昏睡之中,这也是最有效瓦解他们过剩Jing力的办法。
“那就麻烦您看好他了。”两名年轻些的护工不好意思地冲梁叔笑了笑,这才一起走了出去。
等护工一离开,梁叔扭头看了眼眉峰微蹙的赵广龙,他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将重症室的病房门锁上之后,又走回了赵广龙的病床边。
“就因为这个小东西和人闹架了?”梁叔拿起了放在枕侧的小企鹅,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毛绒玩具已经很旧了,连身上的毛都秃了不少,要是扔在地上,别人估摸也就当个垃圾看待而已。
赵广龙不愿梁叔那双肮脏的手碰儿子留给自己的念想,当即说道:“把它放下来。”
梁叔深深地看了赵广龙一眼,在读懂了对方目光中的焦虑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愤怒之后,他笑眯眯地将小企鹅又放回了赵广龙的枕侧,医院里的人现在除了新来的都知道这个破玩偶就是赵广龙的命,对方只有捏着这个东西才稍微像个人样,就连罗主任也默许了让赵广龙把这玩意儿一直带在身边,毕竟有个东西能稳住赵广龙的Jing神状态,还是可以给他们省去不少麻烦。
“我就看看而已,别紧张嘛,广龙。”说着话,梁叔竟肆无忌惮地伸出手贪婪地摸向了赵广龙那张沧桑却不失英俊的面容,说实话,赵广龙的确不年轻了,可医院里每个见过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对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要不然这副眉眼之间何以仍能让人品出当年的俊美。
赵广龙嫌恶地别开了头,他就知道这个变态留下来不过是想继续昨晚那出龌龊的“游戏”罢了,不过这样的游戏比起当年监狱里吴世豪那些手段,实在不算什么,也或许正因为自己什么罪都遭过了,赵广龙最终还是放弃了反抗,乖乖地任由对方玩弄。
“听话就好嘛,我会好好对你的,就算你的家人都不要你了,我还要你啊。”梁叔似乎已经堂而皇之地将赵广龙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他伸手摸到被子下面,握住了那根绵软的Yinjing,一边用指腹搓弄对方的gui头,一边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看着不愿与自己对视的赵广龙。
一直沉默的赵广龙在听到梁叔那句“你的家人都不要你了”之后,目光忽然显出了一丝动容,他张了张嘴,在深深地看了眼这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小企鹅之后,小声地呢喃道:“希希不会不要我这个爸爸的希希总有一天会来接我走的。你说是吧?”
十四年前,赵广龙在监狱见了儿子赵希,并获赠这个小企鹅后不久就被转移到了平青监狱,而那之后,他就再没有亲人来探望过了。为此他大吵大闹过,也受了不少罪,最后监狱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他的妻子已经改嫁,所以不可能再带孩子来见他了,要他接受现实,安心改造。
可是赵广龙哪里受得了漫长的寂寞,再加上吴世豪仍时不时来到监狱里凌虐他,羞辱他,这更加深了他Jing神上的创伤,导致他在服刑的后几年几乎都是在躁郁症的折磨下度过,直到他开始频频出现伤人自残乃至自杀的行为之后,才被监狱方送到了Jing神病院,一住就住到现在。直到现在,他仍在暗自期待儿子长大后会想起自己这个父亲,来将自己从这个人间地狱带走,当然这样的愿望对于现在的赵广龙而言实在遥不可及,所以他也从来不敢向旁人吐露这份带着些许痴心妄想的愿望,唯恐受人嘲笑与鄙夷。
其实他也明白,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最好的结果就是安安静静地死在医院里,不要给赵希添麻烦,不要成为对方下半辈子的累赘。可是天性使然的父子之情以及内心深处想要逃离Jing神病院的冲动,还是让赵广龙忍不住产生了这种他自己都认为不切实际的幻想。
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可赟城大学的篮球场上依旧热闹,几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在球场上尽情地挥霍着青春。
随着穿着七号球服的男生一记三分到手,旁边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