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常盛赶到仓库的时候，场面已经快失控了。
顾常青压不住发疯的路迟，对方手腕脚腕上全是深可见血的伤口，顾常青只得四手四脚缠着摁住他，看见他来了，眼睛都亮了。
顾常盛示意他别动，蹲下身去，轻声安慰着路迟，以前对方也出过这种岔子，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似乎和路迟丢失的记忆有关。
“我给你解开，你不准动。”
路迟的眼睛都没有焦点，听不懂一样，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顾常青却感觉到手脚上的劲卸了下来，朝顾常盛点了点头，他才掏出了钥匙，解了锁。
路迟垂着脑袋，呆呆地坐着，看了他一会儿，伸出了手：“哥哥，抱抱小迟。”
顾常盛迟疑了一下，还是从顾常青怀里接过了路迟，弟弟的表情rou眼可见地扭曲了起来，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
“这不公平。”顾常青恨恨地咬着牙，“你只不过比我大而已，这不公平。”
顾常盛累得话都说不出口，头上那块伤还在隐隐作痛，弟弟这块叉烧在和他纠结谁喜欢谁的问题。
更何况，他脑子有了个不成形的猜想，让他心一阵阵地凉起来。
“常青，在我发火前，滚回家去。”
“然后你要做什么？继续把他绑在这儿，Cao他么？”顾常青直勾勾地看着顾常盛，嘴角诡异地翘起，“你明知道爸妈的事错不在小迟身上，你只是挑了个路家最好下手的人发泄情绪罢了，别摆出一副这种样子来”
“顾常青！”男人吼住了他，眼睛里充血，看着像要吃人，面前少年的气势却不比他低一头，对峙半晌，最终只吐出来一个字，“滚。”
顾常青看了看不愿意回头的路迟，站了起来，缓缓走出门外去，大力把仓库门扇上，留下一阵回响。
顾常盛保持着拥抱路迟的姿势，没有动，怀里人轻得吓人，他的手环在对方腰上，像是环抱着自己一样。
“哥哥，小迟会听话的，哥哥，小迟疼，疼”
路迟梦呓似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顾常盛长叹了一口气，抱着他起身，刚转身，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
路家三少，路迟最小的哥哥，他西装革履，人模狗眼地逆光站着，扶了扶金丝眼镜框：“好久不见啊，顾先生。”
怀里的路迟先是一怔，随后缓缓扭过头去：“哥哥？”
“嗯，小迟，”男人弯下了腰，笑得标准，“哥哥来接你了，过来。”
路迟有些迟疑地看着他，又看了眼顾常盛，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他的手腕上淤血未消，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有些扎眼。
“小迟，听话。”
路迟又是一抖，他忙不迭地挣开了顾常盛的手，歪歪扭扭地朝亲哥哥走过去：“哥哥，小迟疼，好疼。”
他腿一软，跪倒到地上去，头搁在男人的皮鞋上，来回蹭着，像只nai猫。
男人脱了外套，罩在他身上，吻了吻他的唇角：“乖，大哥和二哥都在家里等小迟。”
“可是，可是，我好疼”
“不听话会更疼的，因为小迟不能做不乖的孩子，对不对？”
男人笑得温柔，却透着一股邪气，他扣着路迟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念着咒语：“听哥哥们的话，小迟才是好孩子。”
“嗯，嗯”
路迟哭得满脸是泪，一双眼里全是泪珠子，却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头也没回，自觉地趴在了男人身后。
“怎么样，顾先生，我弟弟Cao起来感觉不错么。”
路三少朝他走过来，顾常盛只觉得头晕得不得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路迟和他的哥哥们真的是那种关系，那些在他不知道的晚上，不知道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从前他以为路迟的小逼总是肿着是因为他不知廉耻地发sao，现在想来，还有别的可能性。
但事实上，他和这些人，也就是半斤对八两。
“说话呀。”
路三少一脚踹在他腹部，皮鞋踩在了顾常盛脑袋上，笑得大声：“怎么样？我大哥说，小狐狸Jing就是有这种功能，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魂都没了。”
顾常盛大喘着气，后脑勺的伤口越发疼，却比不过心头的窒息感，原来说到底，路家人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就连弱不禁风的路迟，都只是把他当成兄长们的替代品，更别提他上面的亲哥哥们了。
“你当我们不会查进路家人的身份么？那时候我就想了，你知道一切都是个骗局的时候，会是个什么的表情。”路三少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以为自己报复成功了？现在知道小迟嘴里的哥是谁了，是个什么感觉？”
嘴里全是血，顾常盛眼睛都快睁不开来，看着眼前那张和路迟有三四分像的脸，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上去：“呸，狗玩意儿，看看你身后吧。”
路三少一回头，身后哪还有什么路迟，空荡荡的，就剩门晃来晃去。
“怎么？玩具没了，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