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湘坐在老季诊所的前台,打着瞌睡。除了被扔在一帮兔子Jing小护士中间,被迫成了诊所的看门大爷,顾巳似乎也没有把他怎么样,反而几次他因为妖骨的损伤痛到昏迷,都是顾巳替他镇痛。
也许在找到下一个去处之前,也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吧。
他这么自暴自弃地想着,突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几乎连尾巴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这,这是
钱湘抬起头,诊所的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钱湘虽然修为不济,却常年修习剑术,自认为感知敏锐,却除了巨大的压力之外,丝毫未曾感到这人的来踪。
男人用指尖抬起礼帽的帽沿,露出一双金红的妖瞳,勾唇道,“小狐狸,王印,可是在这里?”
钱湘张了张口,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突然无形的压力一散,背后已经shi透。季小小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柔软的灰发一丝不乱,水蒙蒙的眼睛却有些红。
“何苦为难一个孩子。”季小小面色仍然憔悴,声音却淡淡的,“你来了,燧。”
龙王燧收了龙瞳,像是一个生的格外俊美的人类男子,“季绡,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嫩。”
“王印和鲤鱼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季小小神色惫懒,“你去把人家的灼贯之刑赦了吧,赌了这么多年的气,不像个龙王的样子。”
“赌气?”龙王燧似笑非笑地看着季小小,“赌气的是谁啊?这么多年还在苟延残喘。”
季小小看也不看他,径自转身上楼了。
第三日一向是最难熬的,李锦原其实身体已经完全脱力,但是却因为胸口的锐痛直挺挺地躺着,全身汗shi了一层又一层,喉中全是不成人声的惨呼。
王印做也做了,血也喂了,但是对酷刑中硬撑的人来说只是把痛苦下降到不至于死掉的程度,他只能不知所措地握着李锦原的手,焦急地盼着这一切快点结束。
“阿印,看来这个小鲤鱼还是很合你的心意。”
王印倏地转头,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西装男人,眼中恍惚了一瞬,脱口而出,“大哥!”
龙王燧忍不住笑了,“难为你还记得。你且等等,让我问问你养的小鱼。”
“呃啊啊啊啊!”李锦原发出一声忍无可忍的惨叫,脑海中如同被无数锐利的尖针刺穿,恨声道,“是你!”
王印大怒,“你对他做了什么!住手!”,下一刻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只有眼珠勉强可以活动。
“都说了你且等等。”龙王燧看向痛不可遏的李锦原,“你是否曾蓄意伤害阿印。”
“没有呜啊啊啊!”李锦原被迫开口,哭喊着骂道,“你住手!滚啊啊!”
“你是否诱导阿印,勾引他对你动情?”燧冷漠地看着李锦原把痛不欲生的头部埋进枕头,伸手扳过他的脸。“说!”
“别碰我!”李锦原声嘶力竭地尖叫,“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勾引他!阿印就是爱我!呃啊啊,不要你滚”
王印看得泪流满面,却不能说话,眼睁睁地看着燧把李锦原往床上一掼,一字一句地问:“你是否谋划要吃阿印的血rou,诱导他放血给你喝?”
“没有”李锦原已经叫得没了力气,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愤恨地看着燧,“你怎么不去死”
龙王燧放开他,虽然怒火中烧,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赦免你了。”
李锦原全身一松,所有的刑罚和痛楚骤然消失。他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一般,勉强喘息着说,“谢谢。”
“哼。”龙王燧冷哼一声,解开王印的束缚,“你听听,嘴里说着谢谢,心里想着让我去死。”
王印顾不得这人来的蹊跷,扑倒床前,“锦原,你怎么样?”
李锦原摇了摇头,“我没事了,你的好大哥赦免了我,”他看也不看面色冷凝的龙王,“阿印,你不要跟他走。”
龙王燧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是法海吗?我是他哥,又不是他爹,”他伸手在李锦原身上隔空一拂,强悍的灵息快速地修复了鲤鱼妖受损的修为,“这样可以吗?你也给我个面子,让我跟多年不见的老弟聊一聊。”
李锦原沉默地躺回被子里,朝王印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王印本以为自己会惧怕或者拘束,但是当龙王燧跟他同坐在隔壁的休息室里头的时候,他却模糊地感到一种熟稔,自然而然地问:“所以你是我上一世的大哥?”
燧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礼帽,“没错,你本来也是威风八面的龙王,结果被那条坑人的小鱼害得身死异乡,转生竟成了个人类。”
“锦原不会害我的。你与他不和吧?”王印放松地靠着椅背,打量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大哥,“我们两个的事,我会自己去问锦原。”
对锦原不信任的后果,我已经尝过一次,不愿意再试了。
大哥却笑了,“这话却不错,这小白鱼确实有些忠心。你走了之后他日日在大殿里哀嚎挣扎,我于心何忍,想给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