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晚点回来,你在家乖乖吃饭,好不好?”凌恒换好衣服,弯腰在温言脸颊上落下一记轻吻。
“出去?”温言借力跪坐起来,他攀着凌恒的胳膊,问:“要去哪里呀?”
凌恒揉捏着他的耳垂,说:“去疗养院。”
“疗养院”温言转着眼珠,想起什么似的张圆了嘴,“是要去看,看”他纠结起来,不知道该怎么恰当地称呼对方。
好在凌恒足够聪慧,他接过话,道:“对,去看一看我妈。”
温言眨着眼,小心翼翼地问他:“我,我想去,可以吗?”
凌恒挑眉,“你想去?”
温言点点头,脸颊飞上红晕,又不好意思起来,“她是你妈妈,我,我想去看。”
凌恒看着他,戏谑地笑,“也是,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温言撅起嘴,不认同地反驳,“我才不丑。”
“嗯,不丑,”凌恒架住温言的胳膊将人抱起来,“乖宝贝最好看。”
他带温言去换衣服,一条及膝的连衣裙,天青色,雨后初晴的色彩,带着初春的气息。
“老公,好看吗?”温言站在镜子前,被凌恒在后面抱住腰,他扭过头,问男人。
凌恒点头,一双桃花眼笑得弯起,“好看。”他偏头咬在温言耳垂上,黏糊地嘬,“宝贝穿什么都好看。”
凌恒带着温言驱车去郊外一家疗养院。温言坐在副驾驶,腿上堆满零食,他挑挑拣拣,终于选出一袋薯片。他将薯片拆开,拿起一块伸到凌恒嘴边,“老公,吃!”
凌恒不爱吃这些,他把头偏开,搬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我开车,你吃吧。”
“哦,好吧。”温言无限惋惜,仿佛凌恒错过什么山珍海味,“这个可好吃了。”
凌恒轻笑,“少吃零食。”
温言辩驳:“可是好吃。”
凌恒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温言却慌张起来,他揪着安全带,侧过身体看着凌恒喜怒不行于色的脸,小声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凌恒敲着方向盘,偏回一点视线落到温言扑闪的睫毛上,“没有。”
温言徐徐吐出一口安心的气息,他仰起脸,冲凌恒笑,露出酒窝,“老公最好了。”说完这句话,他又把身体转回去,拿起薯片开始吃。
疗养院离市区有两个小时车程,温言吃完薯片,又喝完一杯酸nai。他抱着肚子,觉得撑,坐在车座上,饱腹地哼唧。
“怎么了?”凌恒明知故问。
温言皱起脸,苦恼地盯着肚子,“好撑。”
“所以要少吃零食。”凌恒趁热打铁。
车辆行进一条坑洼的路面,碎石铺路,水坑作陪,以致车身颠簸。饱腹感在这样颠簸的作用下更显强烈,让温言几欲作呕。他苦大仇深地盯着鼓起来的肚子,将过错全部归于薯片和酸nai上,他隔着衣服敲着肚皮,气哼哼地说:“以后再也不吃零食了!”
凌恒收起促狭的笑,点头正色道:“嗯,以后再不给你买零食了。”
半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凌恒将车倒进去,温言抠着安全带,扭过头往后看。
“老公,”想到陌生人打量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外露怯弱,不敢下车去见一见凌恒的母亲,“我,我好像不太舒服”
凌恒心思通透,知道温言心里的害怕,他能出来见见太阳,就已经赋予了自己莫大的勇气。至于其他,凌恒暂时不想强求。他解下束在胸前的安全带,低头亲在温言脸颊,“那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回来。”
温言笑着点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显得格外乖巧,“我等老公回来。”
凌恒情绪拿捏自如,关上车门,脸上立时挂上恰到好处的笑。眼尾往下弯,唇角上扬,是外人熟知的,那张温文俊雅的面孔。
疗养院建在郊外,这里空气很好,清新入脾。参天的树木矗立在四周,如一道绿色的屏障,遮住蔽日的艳阳,掩住不歇的嘶叫。
凌恒拾阶而上,走过一段大理石阶,进入院门。护士见到他来,远远地迎上来,臂弯里夹着一个文件袋,热情地冲他打招呼,“凌先生,又来看您母亲啊。”
凌恒点头微笑,“是啊。”
他是这里的熟客,外人口口相传的大孝子,又长得丰神俊逸,所以在这里工作的医生护士都认识他。
护士已经有些年岁,皱纹刻在眼尾,提示着她的年纪。她看着孝顺的凌恒,感慨道:“有你这么孝顺的儿子,你妈妈还真是有福气。”
凌恒弯起唇角笑,接下她这句夸奖,接而自责道:“还是工作太忙,不然不会把她送到这里来。”
护士赞同地点头,“老人年纪大了,还是放在身边照顾好一点。”想起什么似的,赶紧道:“不过我们院环境好,也能给老人提供一个很好的养老环境。”
凌恒微笑,不置可否,他指了指走廊,说:“那我先过去,您有事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