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屏住呼吸,杏眼瞪的很大,恐惧如涨chao的水盛满在他的眼眶里。他听到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很重,一嗒一嗒,像一把巨捶在敲打着他的心脏。
“嗒、嗒、嗒”十下之后,声音止住了,是男人停下了脚步。
温言惊恐万分,他瞪大了眼睛,妄图看清身后男人的模样,可惜残缺的镜面只能映出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和两截西装裤腿。
温言浑身僵硬,他咬住牙齿,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一串一串往下掉,他开始懦弱地祈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你放我走,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他哭的直打嗝,说话的时候总是被迫中断,因为侧躺着,左眼的泪水顺着鼻梁缓缓爬过去,同右眼的泪水汇合到一起砸进水泥地里,溅出一串皇冠样的小花。
男人伸出一只手,遮住了温言的眼睛。温言晃着脑袋,动作很剧烈,试图掀下覆在眼睛上的那只手。
“别动。”这是男人迄今为止说的第一句话。他声音很低醇,像酿着一壶陈酒,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但温言却被吓得不敢动弹。这道声音他太陌生,记忆中闻所未闻,这更让他害怕了。
男人很满意他的听话,甚至还蹲下来用另只手捻住他的耳垂揉搓。温言耳垂长得好看,圆润似珠,捻在两指中,手感极好。林亚楠请师傅给他算过命,师傅说他耳垂肥大,将来会是个有福之人,林亚楠被他说的笑弯了一双杏眼。而现在,这对象征福大的耳垂被人捻在指尖,温言脊椎发凉,寒意顺着尾椎骨一路上蹿,快把他整个人都冻住了。
“这样才乖。”男人发出低沉的笑,紧接着温言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像衣料碰到一起发出的摩擦音,然后是男人收回了覆在他眼睛上的手。温言不知道男人想干什么,只徒劳地瞪着泪水充盈的眼睛,空洞地斜视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一缎黑纱缠上了他的眼睛。温言觉察出男人的用意,开始挣扎起来,男人按住他的肩膀,力气都未使尽,便将他轻易降服,“乖一点,别动。”
温言颤着声音哭诉:“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只要你能,能放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男人鼻腔里发出一声疑惑的“恩?”,他伸出一根手指温柔地摩挲在温言抖动的嘴唇上,“什么都答应我?”
温言殊不知自己跳进一个文字陷阱,他被眼前不可见的诱惑蒙蔽,忙不迭地点头,“对,什么,什么都答应你!”生怕男人反悔一样,温言甚至主动往男人小腿上靠过去,他扭过头继续说:“只要你放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说话算数!”
温言依靠的动作似乎取悦了男人,他笑着用食指捻弄着温言嘴唇上的唇珠,小小的一粒坠在上嘴唇中央,总是让他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他把温言抱起来,让他面朝自己,又摆弄他的双膝使其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成一个臣服的姿势。男人两指擒起他的下颌,发出一声喟叹,“可我只要你在这儿陪着我。”
温言瞪大了双眼,他觉得自己被男人耍了,泪水晕shi了罩在眼睛上的黑纱,他悲愤交加,以头抢地,狠狠往男人腿上撞去。
男人觉得有趣,把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他非但不躲,还在温言撞上他的腿后问他:“怎么样,撞疼没有?”
温言失声痛哭,觉得男人不可理喻。
男人咋舌,揩掉了悬在温言下巴上的泪珠,“这么爱哭,这可怎么办。”他像是在苦恼,“你是女生吗?”
温言摇头,哽咽着为自己的性别正名,“我,我是男生。”
男人嗤笑,怀疑地反问:“有男生像你这样爱哭鼻子的吗?”
温言紧抿起嘴,不敢再泄出一点哭腔。
男人觉得无趣,复又擒起温言的下巴让他整张脸逼近自己,“小花猫,都脏了。”他从身上找出一张手帕细细地给温言擦拭,温言皱着鼻子,鼻腔里钻进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干净了,”男人满意地看着温言的脸庞,“这才是我喜欢的样子。”
温言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他感觉脸颊上游离着男人灼烫的呼吸,然后男人干燥的嘴唇贴上了他的侧脸。温言倏地屏住了呼吸,“同性恋”三个字率先撞进他的脑海,他并不歧视同性恋,但男人的举动让他觉得恶心,“你,你放开我,放开”温言躲着男人的嘴,试图挣开男人的桎梏。可惜不能如愿。
男人的手就跟铁钳一样紧紧擒着他的下巴,贴在他脸颊上的嘴唇一路往下,最后封在了温言颤抖的嘴唇上。男人滑腻的舌头顶开温言并不严实的牙关,汹涌的攻势让温言招架不住,嘴角流下悬ye,求饶都似呻yin。
男人抓着温言的头发让他脑袋高高地仰起,又将另只手按在了他的后颈上。温言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承受男人凶狠的亲吻。他的嘴唇被男人咬破了皮,口水浸上去的时候带来一阵刺痛感,温言痛苦地皱着脸,可怜兮兮地跟男人求饶:“我疼,你放开,唔,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