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开始破碎,脑海中穿来的钝痛早已不尖锐,却依旧层层叠叠连绵不绝。
纳多捂住自己的太阳xue,睫毛轻颤,记忆如洪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浸没,宛若一叶孤舟在洪水中颠沛流离,费力的抓住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庇佑。
他整理了一下记忆,艰难的理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刚刚在幻境里借用了科学院首席的身体发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但他在因诺森特家族的密室,为什么会有幻境渗透,莫非因诺森特家族也遭到了渗透?不对,不会的,这密室只有老爷子和他自己知道,不可能遭到渗透。既然不是由外而内的幻境,那么就是由内而外。不,他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密室禁止所有幻境,除非这个幻境,是他自己布置得。不是渗透,只不过是他想要对方的意识遵从自己,遵从自己的无度索取。
纳多明确地意识到,他布置了这个幻境,他强行将欧阳的意识拉到了自己的幻境里,陪自己度过成年的性觉醒期。幻境的时间长短对各人来说不同,他现在应该刚刚结束所有的成年期,而鉴于他一向的自控,对方应该只感觉时间过了一瞬。
只是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把对方拉入幻境的希望不是正在开会的时候,议会那帮家伙一个比一个变态,做起活体实验一个比一个尺度大,也就几个还算正常。
议长是生命已经可以确定,只是不能确定激素占比,所以他才会选择。这是他自己潜意识做出的最好选择,但为什么,他好像并没有想过很多次那个人啊。
纳多开始分析自己的内心,最终在难以置信中得出结论,他似乎一直暗恋着欧阳?但这不可能啊,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恩情,只是少年的偶像崇拜心理,只是假的啊。
看来他也像自己厌恶的人那样,分不清恩和爱,更分不清情和爱。
营养ye的温度还是照旧,也没有漂浮不明的白色ye体,之前的情欲早已褪下,只剩下进化完成的纳多一人迷茫。
他试图跳出,除了Jing神略有些疲惫外似乎没有任何损伤。他离开营养ye后再次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迷茫什么,似乎是对欧阳的心疼?
这似乎是从未出现过,也不该出现的情绪。纳多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执行,套上衣服后走出密室,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却宛若隔世。
距离他进入密室已经过去三天,是性成熟期结束的日子。从今天开始,他已经成年了,需要履行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了。
纳多跳上自己的悬浮车,以极快的速度向医院飞去。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登记完成年后身体状况后开始做一些他规划了很久的事。
很久了,很久了,几乎是从他明白自己的责任开始,他就决定了。从外域开始,一点一点侵略,蚕食所有的领地,权力,野心,责任,总是纠缠不清。
一幢白房子,没有人类的红十字架,也没有人类所谓的消毒水气味。纳多跳下悬浮车,一步一步向大门处走近。若是论其外形,这医院甚至会更像人类所谓的哥特风教堂,只不过是白色的。
象征因诺森特家族的白骨图腾之颜色与联邦的象征自由与和平的橄榄枝交接,成就了这所因诺森特家族境内的联邦医院。
他走进医院,空无一人的大厅依旧干净,智脑对着他扫描,后传出机械的确认信息。很快就有护士和医生来迎接,都露出和蔼的微笑,他也温润的笑了笑,嘴角微抿,不露声色。
来迎接的有三个护士,都是激素占比50左右的标准生命体,也是最稳定的生命状态。那名医生,胡诺,是因诺森特家族的私人医生,专属于核心子弟,即是此刻的纳多。
胡诺饱经风霜的脸上只是露出淡淡的欣慰神色,就像是父母看着孩子长大了一样。无需言语,他就知道面前青年来此地的目的。对方很忙,偶有几次,目的都甚明确。
纳多温温浅浅的笑着,道:“请问现在测试身体状况的机器还空缺吗?”聊胜于无的问题,似乎唯一的作用就是让那几位护士露出花痴的微笑,还自以为自己很冷静。
胡诺点头回答道:“自然是有空的,那就请殿下登记一下成年后的身体状况了。”
于是在寒暄客套中,几人慢慢到了一间无人的检查室。设备不多,却都是聚集了最顶尖的科技。纳多坐在一张椅子上,伸出自己的左手。胡诺坐到对面,微笑着道:“由于殿下刚成年的原因,还请自己制造伤口,卑职无法确定力度及殿下的身体强度,有概率伤到殿下。”
纳多轻笑,道:“无妨的。”随即接过医生白手套里托着的金属小刀,对着左手腕划下。刀尖轻松地刺破了手腕上的肌肤,传出刺入海绵般的声音,浓稠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出,泛着很淡很淡几乎看不清的金光,渐渐地装满了一管试管后,伤口正好愈合。
面前的胡诺接过试管,向自己施以敬意,随后带上血ye去了检测的区域,他慢慢打量四周,等待胡诺。
这并不是因诺森特家族专用的测试房间,而是这间医院的联邦测试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