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春季,微风拂面,气候宜人。
因江虞爱梅,宫里遍种各类梅花,早梅们盛开蔚然,远远望去观赏极佳。
江虞哄了会儿摇篮里的两个孩子,想起小厨房里还炖了燕窝,便亲自端了往御书房去找新帝。
一路走过芳香艳丽的梅林,江虞心情颇好的跟御书房门口的守卫挥了挥手,示意不必行礼,放轻了脚步走上台阶,刚打算推门,就听到房里传来新帝说话的声音。
“都处理干净了?”
语气冷漠,光听着就让人心里发寒。
江虞一怔,抬起的手停住了。
有人恭敬的答道:“回陛下,楼里上下所有人都处理掉了。”
这人的声音也格外耳熟,江虞听出来了,是那天救他的那个男人。
男人紧接着又询问道:“陛下,那个花喜”
新帝“哼”了一声,似乎带了点怒意:“别让她死的太轻松。旁的人剜眼断手也就算了,这个人让酷刑司多用点力气。”
男人应下,有点迟疑:“陛下,先帝遗体真的不放入皇陵吗?”
新帝冷笑道:“不放。等过几天彻底安定下来,直接把他的尸体扔到野狗群去,也算死得其所。”
他顿了一下,缓和了语气:“若是阿虞哪日问及这些人,你只说被处置了,不必详叙细节。”
“陛下放心,臣一定守口如瓶。”
新帝又沉默片刻,才道:“你确定所有涉事人员都没有遗漏吗?”
男人不可察觉的微妙的顿了顿,答道:“回禀陛下,没有遗漏。”
新帝没有察觉他那点犹豫,长长舒出一口气,喃喃自语:“朕只怕阿虞心里难受,不杀了这些人,朕心难安。”
男人没说话。
房里安静了一会,新帝缓声道:“你先下去吧。”
男人躬身,倒退出房门,一转身就看到了几步之隔的江虞,他惊讶的回头看了看御书房,刚要说话,就看到江虞竖起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
男人嘴唇动了动,噤声。
江虞瞥了他一眼,把他带到了回廊的拐角,让附近的宫人走得远了些。
男人轻声询问:“皇后是都听到了吗?”
“我听没听到不重要。”江虞淡淡道“陛下不想要我知道,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男人笑了:“臣明白。臣今天没有遇到任何人,更没有遇到皇后。”
“你是个聪明人。”江虞慢条斯理的说“应该懂得,不该记着的事情不要记得。”
男人含笑道:“臣谨遵皇后旨意。”
江虞再没有多说一句话,端着燕窝走远了。
男人深深看着江虞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远在高山之巅的不可攀折的花朵,偶尔被吹落一次凡尘,让人嗅到一点芬芳,便又飞回孤峰,再不可触。
有时午夜梦回,回忆这个人在他怀里娇软无力的哭泣,任由他肆意妄为的乖顺,都满足到心里发涨。
可惜,从此这个人所有的妩媚风姿,将全部落到这座深宫里,唯有这个宫廷最尊贵的男人,才有权利享用。
江虞心事重重,根本无暇顾及他人,他端着燕窝没有再去御书房,反而回了寝宫,让宫人去把燕窝重新热了,然后送去御书房。
“不要跟陛下提起我去送过又折返的事情。”
宫人虽然满心疑惑,却不敢多问,应了吩咐,便退了下去。
江虞又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哄着孩子,思绪飘远。
安亲王入宫时他已怀孕近8个月,现在生完孩子也快两个月了,所以他们夫夫二人,已经四个月没有亲热过了。安亲王也从来没有主动提及,反而处处顺着他哄着他,是不是就是因为害怕他心里难受。
江虞怔怔出神,脑子里一时是以前在安亲王府时他与爱人间的闺房乐事,一时又是他在青楼时被迫承受的诸多蹂躏。
直到天色渐晚,太阳缓缓西移,江虞才从恍惚中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下唇都要咬出血来,连忙松开牙齿。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脖颈到脸颊都泛出了淡淡的红色,犹豫了一下才嘱咐宫人道:“你们把公主他们抱去偏殿,我去内殿沐浴。陛下回宫后让人来唤我。”
寝殿内本来是没有温泉的,但江虞到怀孕后期身娇体弱,常常疲倦无力,新帝便找人在这寝殿内建了一个小温泉,专供江虞沐浴休憩。
江虞对这里轻车熟路,再加上历来沐浴都不要宫人伺候,便自己滑进温泉发呆。
他刚刚一想到自己今晚要主动去挑逗爱人,就羞得心底打颤。更不可告人的是,他甚至感觉自己身下已经有了shi意。
江虞神思不属的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就要起身,却听新帝的声音略微焦急的响起。
“阿虞,你怎么”
帘子一掀,新帝已经走了进来,正迎上江虞赤裸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