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哗然。
片刻的安静后,殿外沸反盈天。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陛下在早朝散后,留下重臣们议事,议事结束后匆匆离去,重臣们却在宫门外被拦截。明明说是几个月前就战死的安亲王突然出现,领着全副武装的兵马口口声声号称清君侧,二话不说就杀了几个文官。
安亲王进攻神速,诸多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传递消息,就被当场斩杀。
一直到皇帝寝宫外,眼看着大批人马将要赶到,却被宣告陛下死于马上风。
马上风是什么?是昏君身上才会出现的情况。
一国君王,死于房事猝死,足以记于史册被人嘲讽千年。
现场一时极为混乱。原本抵抗外敌的皇宫侍卫们心慌气短,而安亲王手下的将领则趁机高声呼喊道:“陛下薨了!”
“陛下薨了!”
这四个字像一个炸弹,炸得皇宫原本的侍卫们魂飞魄散。笑话,皇上都死了,他们还打什么?
皇宫守卫节节败退,安亲王带来的人势如破竹,等到天色昏暗时,安亲王已经带着亲兵堂而皇之的迈入宝殿,殿下站满了朝臣——安亲王在进宫的同时,就让手下把这些人一个个从家“请”了过来。
江虞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抬着头,遥遥看向那个居于人群中央的英俊青年。
大殿内光影斑驳,洒在他的侧脸上,映照出他纤长的睫毛和如玉的肌肤,他抬着下巴的姿势像一尊寂寞而冰冷的玉雕,毫无人气。
他站了半刻钟,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江虞回到了皇帝的寝宫。
宫内现在一片乱糟糟的,寝宫内根本没人候着,皇帝的尸首扔在那里,都没人看上一眼。殿内安静到落针可闻。
江虞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撩起袍子就坐了下来,他怔怔出神,伸手轻轻的摸着肚子。
七个月了
最艰难最折辱的几个月,是这个孩子让他撑了下来,然而时至今日,他却要带着这孩子一起离开人世。
谋害帝王的罪人不能活着,更不能被人发现是新帝的旧爱,这会是新帝的污点。
他活着,对所有人都没有益处。他死去,反而能发挥出更好的作用。
大仇已报,一雪前耻,他爱的人将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宰,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江虞笑了笑,最后抚摸了一下圆鼓鼓的肚子,睫毛一动,大颗大颗的眼泪便砸到地上。他轻声道:“对不起。”
然后他义无反顾的抬起匕首直刺心口!
却听“叮”一声撞击声,江虞手里的刀被石头打落,他猛地抬头,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人。这人面孔熟悉,赫然是当初江虞接客前一晚调教他的人。
江虞皱了皱眉,没有一点被人发现自杀的慌张:“你不在大殿内陪同,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走近他,俯下身,盯着江虞的脸看。
江虞眼眶鼻头微红,明明看起来脆弱可怜,但眼神和表情却冷淡疏离。
男人想,这个人真是神奇,从前做安亲王妃时,就是这幅矜贵清傲不可攀折的样子,如今饱经折磨,被囚于深宫沦为禁脔,还是这幅样子。似乎除了在王爷面前,这个人就不会露出柔软神色。
不,也不对,男子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在青楼时,这人在他身下的妩媚风姿。
那阵子,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只能在床榻欢好的时候互通消息。他一共上过这位王妃五次。第一次是以后院仆人的身份,在江虞接客的前一晚,做他的调教人。
那天晚上,明明两个人已经在首次做爱的过程中,通过耳鬓厮磨间说完了所有的话,他本应该停下来,然而他看着江虞浑身粉红的躺在自己胯下,神色迷离,贪吃的小xue还在缓缓的往外流淌他的Jingye,他就忍不住又Cao了进去。
江虞被他Cao得无力挣扎,哭着问他:“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笑了,心里想,就算现在让自己立刻去死,他也觉得此生无憾。
只可惜,后来江虞进了宫,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去找他了。
江虞见男人没答话,忍不住想多了,微微蹙眉:“是殿下那边出了什么情况吗?”
这男人是安亲王的得力手下,按理说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
男人也撩开衣服下摆,席地而坐,闻言道:“没有,王妃不必担心,殿下那里一切都好。”
“那你”江虞疑惑的挑了挑眉。
男人不答反问:“王妃刚才想要自刎,是因为过去一段时间的事情吗?”
江虞脸色微微变了。
他没有主动提起那些事情,不代表他能忘记。眼前这个男人,现在衣冠楚楚坐在自己对面和自己谈话,然而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衣服底下的每一寸身体,知道这个男人胯下巨物的尺寸,知道这个男人在进入他时带来的感受。
虽然说是为了传递消息,然而男人每次在他身上时,把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