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芜临盆的日子差不多在二月中前后,如今也不过一月的时间,账清了什么都好办,“庄子那边可由桑妈妈过去打理,如今严妈妈在这儿能帮上不少忙。”
夫妻俩商量完,那边霍老爷和霍老夫人也说及了此时。
其实关于应不应该给这件事毋庸置疑,东西本来就该是霍老将军留给霍靖祁的,白纸黑字写下来,霍家大老爷那边还有一份,赖不掉,关键是给了庄子铺子之后还得给多少银两。
“我看这些年铺子生意也不错,把这些银两算一算,兑成银票给他们。”霍老爷看向霍老夫人,“大概是个什么数目。”
“那也得把靖祁成亲花销的银两算在内了。”霍老夫人不紧不慢说道,“和秦家的亲事,我们送去的聘礼可没要他们退过,因为一个义子的事靖祁自己还给了向彤不少,后来柳家那边的聘礼数目你也清楚。”
“那些都出在公中的不是。”霍老爷一皱眉头,霍老夫人嗔了他一眼,“你两手空空的哪里知道府中的花销,靖霖娶亲时可花了这个数。”霍老夫人伸出一指,“还有冬灵和冬楹出嫁。”
家大业大,嫁娶时花的也大,霍老夫人给自己儿子娶亲时上来就是好几千两的银子,几个孩子嫁娶完,算一算就上万两了,如今要她按着实际数目拿出银子来肯定不能,“你再想想这些年送进宫的,送去王府里头的,替你打点的。”
霍老夫人一笔一笔给霍老爷算着,听到后头他摆了摆手,“你看着办,别出格了就好。”
“老爷放心,我心中有数。”霍老夫人笑着合上账本,心中早有了盘算...
几天后霍老夫人前来厢院,带上了霍老将军留给霍靖祁这些产业的账簿,也是开门见山,“这些东西早就应该交给你们了,不过当初向彤身子不好,打理不来,你们成了亲后又去漠地,一拖就是好几年。”
账簿一部分是用箱子装的,其余的几本霍老夫人放在了桌子上,柳青芜接过大致看了看,“劳烦母亲这些年打理了。”
“本 来呢还应该把这些年铺子的获利给你们,不知靖祁有没有与你说起过,他和候家,冬灵和她那外祖家都不走动,他们两个的娘去世之后那边都把嫁妆给抬回去了,也 断了关系,所以靖祁和冬灵的婚嫁上家中是出了不少银两。”霍老夫人指了指带过来的两张礼单,“这些花销公中出了一些,其余的都是在老将军留给靖祁的这些里 面拿的,毕竟靖祁还没分出去,老将军留给他的,没交给你们之前,还算是霍家的,你说是不是。”
柳青芜听她继续往下说,霍老夫人笑着最后拿出了匣子,“还余下这些银子,就都交给你了。”
匣子内放着一千两的银票,还有些碎银铜钱,看似是算的很清楚,霍老夫人也没找借口说不给银子,她直接告诉柳青芜,铺子是赚的,银子呢花的差不多了,都花在了霍靖祁的婚事上和霍冬灵的婚事上面,礼单在,账本在,柳青芜要算自己再细细算。
“若 是这些东西早就交给了相公,母亲的意思莫不是聘礼还得他自己出,您不是说没分家么,那这儿怎么就分的如此清楚,可真是闻所未闻呢。”柳青芜没看所谓的礼 单,这东西下聘的时候柳家也有一份,参不了假,真是堂而皇之说银子都花在他们自己身上,所以没了,就剩下这么多了的赖皮相,柳青芜也算是长见识了。
“这 就是家大业大的难做之处,你如今还未Cao持这么大的家业,将来你就会明白了,这一分银一分金,就算是家业大,有时候算到分毫也是得计较。”霍老夫人一副我是 过来人,你将来就懂了的教诲神情,长叹了一口气,“青芜啊,家大业大,四处都是花销和打点,一斤纹炭十几两银,喝的一两上好清茶都得几十两银,这几间铺子 这么些年确实攒了不少银子,但花出去的也多呢。”
“那我且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请教您。”霍老夫人一番意思几番解释,多听了也没意思,柳青芜站起来,霍老夫人也不再说,起身笑的从容,“你如今身子重,慢慢看就是了,别累着自己。”
霍老夫人离开后柳青芜看着打开的箱子,十几年来的账都在这儿了,一时半会儿谁看得完。
翠玲在后头数了数匣子里的银两,“小姐,一共是一千一百七十二两四钱,和这总账上的数目一样。”
“和总账上的当然一样,桌子上这几本算起来也一样。”把账本都送来了,怎么可能几眼就瞧出问题来。
“小姐,那这么多可怎么看。”箱子里压得低的账簿好几本都起霉了,翠玲和知绿两个人抬到外头晒,柳青芜扶着腰看她们把账簿拿出来,“明天把这些东西拿到布庄里,请五六个账房来把这些账算清,看看到底赚了多少银子。”
铁了心不肯把银子拿出来,还说都用在他们身上了,霍老夫人要把这好人做到底,柳青芜就干脆依了她的意思,所有的旧账都翻一翻...
七八天后这些账都已经算清楚了,柳青芜拿到手后等霍靖祁回来,夫妻俩一合计,决定先去拿出来,收了霍老夫人拿过来的那一千多两银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