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修士之间仍旧是难以安定。
拜今朝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厉,随后仍旧平定道:“昨夜,我长生道一门已连夜窥探,山州城,乃是被画魔符封城了。”
“画魔符?”
“以血祭魔的画魔符?可是血祭已启,再不能破阵,是要如何?”
“难不成我们都要死在此城中?”
修士们立时慌了起来。
拜今朝只得安抚:“还请各位安定,我长生道已在想法子了。”
沈殊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长街。
他一路奔回了城隍庙,见那三碗血水已然见底,不由得握拳。
画魔符?
当真是从此中闯出来的?
沈殊心惊,原来林風颜是第一个祭品?那他岂不是做了那启阵的人?
想及于此,沈殊心惊rou跳,只有脸色还维持着一惯的从容温和。
他以神识探见剑道门的藏书楼,从中翻找修真界符咒之法,神识一番游历,终得见画魔符的机巧。
画魔符——以血成祭,天机斩魔。
这符咒是为段离戈而开的!
沈殊骇然睁开眼睛,此时一把利刃正杀向了自己,分明是自己的那把匕首,其上刻着“殊”一字。
“沈殊,竟敢算计本座!”
声音是段离戈的,仿佛又响彻整座城隍庙。
沈殊心道自己还没质问段离戈,他竟还先告状来!
“前辈,画魔符是因您而起吧?”
沈殊还未从识海中全身而退,那把匕首忽而遁去,而在此时,却从城隍庙门口冲进了一干人来,穿着正是长生道的弟子打扮。
“魔道在此!以他作祭!”
话音未落,四方长剑刺向了案台。
沈殊此时惊觉,那剑光并非冲向自己,而是冲向了铜像。
一道黑影在剑光中现出身来,段离戈正在剑光相逼之下飞躲于一旁。
“前辈!”
四方剑加注之间,沈殊想无他想,只从师尊江山启之命,想为段离戈做抵挡,不想段离戈才是毫无客气的那个人,忽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挡在了他的身前,迎上了剑光。
剑气穿心而过,沈殊登时痛苦不已,一口鲜血瞬间夺出,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来。
“唔……”
“各位怕是搞错了什么,沈修士才是启动画魔符的那个人啊。”
段离戈的声音就响在沈殊的身后,沈殊的心上瞬间铺上了灰。
沈殊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这时候拜今朝也带着人来了,见着沈殊,一愣,“阿殊!”
“且先停手,这其间怕是有何误会。”拜今朝立刻道,随后又看向段离戈,一脸吃惊状:“段宗主?竟然是您?”
沈殊抿唇,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轻声道:“并无误会,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放了第一个祭品成祭。我拼上性命,也会阻止今夜的……第二轮血祭。”
言罢,沈殊彻底脱力,堪堪的倒下,拜今朝忙冲了来,扶住沈殊。
一身素衣的沈殊毫无反抗之力的瘫在拜今朝的怀里,拜今朝握住他的手腕,“好在四方剑未成局,阿殊,我在。”
段离戈的眸子蓦然沉了下来。
呵,世间竟然有像沈殊这般Jing巧又愚昧的人么?
第十一章 残缺
沈殊昏去后,拜今朝看向了段离戈。
“段宗主!”拜今朝看着段离戈,“段宗主果然武学盖世,晚辈便知道,一代宗师绝不会轻易陨落!”
段离戈脸色淡然。
拜今朝想了想,又道:“段宗主,还请您跟着晚辈走一趟。这案台上碗里的血祭,正指向您。这其间大概是有误会,不过……”
段离戈冷道:“你长生道的人从昨晚追杀本座至今,到底有无误会,你心里不是明镜一般的?”
段离戈虽然是在江湖上扬名已久,而拜今朝也是第一次亲眼当面见着段离戈,听得他如此不避讳的开口,拜今朝的心底不由得一惊,而后轻轻道:“段宗主,实在抱歉,是这血祭指向您的身上,否则我也绝不会如此说的。”
拜今朝到这个时候的态度仍旧是恭恭敬敬的,对着段离戈,他的心底不不由得稍稍有些害怕,然而却又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段离戈什么都没有对自己做,他竟然还会是如此。
段离戈的目光落在了拜今朝的怀里的沈殊的身上,眼底闪过了一丝凉意:“走罢。”
段离戈跟着长生道一行人回了落脚的府邸后,便见着聚着的一众散修,不过段宗主着实不愿分一分眼色给旁人,若是他愿意多看看人的话,便会发现这其中有许多都是当日在赤水楼上,等着他身死之后,欲分囚仙策的人。
拜今朝叫了医者来为沈殊疗伤,段离戈立在廊子里,垂眸,看着庭院里末春将谢的花。
人间一场风雨,花期便过了。
段离戈叹口气,对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