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容抄起一个枕头,劈头砸向柴山。
“滚!!”
柴山稳稳地接住了枕头,软绵绵的枕头丝毫不能起到退阻的作用,反而是在行动间带开了佟容的寝衣衣襟。
大片大片白雪暴露在灯光下,雪中生长着一株小巧Jing致的红花,微微突出,惹人怜爱。
柴山抱着软枕,目光不受控制地盯住那朵小小红花,就像看见猎物的独狼。
佟容狐疑地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这一看,更是生气。
“你,你成天都在看什么!?”
佟容抄起另一个软枕,正要砸过去。
却见眼前高大的男人猛地俯下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他的面前,然后低头,一口——
狠狠地嘬住那朵雪中红花。
这一瞬间,某处过于刺激的感觉冲上大脑,撞得佟容脑中一片空白,又酥麻又奇怪的感觉让雪地中染上夕阳的绯红。
他的面色瞬间涨红得像是火烧云最炽热的那一段,手脚无措地呆呆任由某人为所欲为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
再然后,又是羞耻又是愤怒的佟容一掌重重地推开了柴山,紧接着赶紧拉起衣衫,飞速系上死结,对着面前人又挥出了裹挟着怒气的一拳。
佟容可不是那等娇娇弱弱的哥儿,虽然没有习过武艺,但一直注重强身健体,这一拳的力道可堪比一个没有练过武功的男人。
柴山却不觉得痛,只是佟容一边锤人,一边还死命把他往外推。
柴山边退边躲。
他今天也是横了心,不仅在佟容清醒的情况下做了这等事,还打定了主意要赖在椒房殿里。
于是,当今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开始绕着凤床你追我赶,上演了一出就连最逗趣滑稽的戏班子也不敢编排的追逐大戏。
佟容怒火中烧,想了一天的纠结为难通通抛在脑后,追着柴山就是一顿老拳。
柴山则一边躲,一边还小心地观察着佟容的脚下,生怕他一个怒火攻心没看见路,不小心摔了碰了。
灯光十分昏暗,而椒房殿中四处陈设着各式珍玩宝物,跑起来难免有不便之处。
柴山只顾着注意佟容有没有阻碍磕绊,却忘记自己也在躲闪奔跑。
于是乎,常年练习骑射武功的皇帝马失前蹄,一个不小心,左脚跨在了一处花瓶独座上。
“哗啦”一声巨响,连人带花瓶齐齐滚在了地上。
“嘶——”
柴山两鬓瞬间冒出冷汗,抱着自己的左脚脚踝躬起了背,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佟容一惊,顾不得生气,立刻跑上前来蹲在他的面前,紧张地伸手,轻轻压了压柴山的外脚踝,关切地问道:“这里疼吗?”
“这里还好。”
佟容稍微松了一口气,脚踝处看不出明显的变形,应该只是扭伤了,没有骨折。
旋即,关心的话立刻变成了严肃的命令:“你呆在这里不准动,我马上去请太医来!”
柴山却是一边疼着,一边还有心情偷偷打量佟容的神色。
看见自己受伤后,容哥哥全然是一副关心的模样,立刻抛开了刚才的事,只顾的上马上来为他做检查。
他脚上疼着,心里却生出几分甜来。
在苦水里泡大的小狼崽子,眼睛晶亮地看着他这辈子得到的唯一一颗糖果为自己担心挂怀,忙前忙后。
在佟容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后,绽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容鹅: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默念一百遍)
第14章
嘴硬心软
容哥哥待我是不同的
几个资深的老太医会诊了两遍,小心翼翼地给皇帝陛下针灸后,包好了药膏。
周蘅捏着胡须开好了药方,将其递给了身边的医官,道:“陛下乃是脚踝扭伤,注意伤处不宜活动,三十天大致就能好全。”
佟容皱着眉,神情十分严肃:“将药方拿来我看看。”
周院使也和这位皇后娘娘打过好几次交道,哪怕是复疾司那次,也从没见过他有丝毫疾言厉色地时候。
这位新皇后从来都是气定神闲、处变不惊的雍容华贵样子,今天骤然露出冷肃的神色,让年过六旬的老院使也心里一突。
佟容筹备香奥轩的时候,为了能做出更好的主打产品,曾经粗略研究过药理。
他接过药房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多是一些活血化瘀、促进血ye循环的药材。
将药方还给医官,佟容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务必要每天按时给陛下送药,看着陛下喝完。”
说完,他才发觉出这句话有些画蛇添足的嫌疑。
医官自然是知道要好好侍奉汤药的,何须多此一句。
柴山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仿佛正在受痛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眼睛一错不错地黏在佟容的身上。
佟容说完这句自己也觉得很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