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不该接这个话!
柴山试探着问道:“可喜欢?”
佟容捂着被子不接话,装作没听到一般。
柴山隔着屏风,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又道:“那些清水明纱的寝衣,容哥哥穿着定然很合适!”
这死孩子在浑说些什么鬼话!?
佟容捂住耳朵,装聋作哑,再也不理身后那人,没过多久,就着这个姿势便睡了过去。
屏风那边的柴山,却又是一边心热,一边心焦,瞪着屏风干熬着彻夜难眠。
……
过了几日,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椒房殿请安。
“免礼,赐座。”
来的是新封的两个婕妤,周雨奴和胡楠楠。
册封后来谢恩那次以后,这是两人第二次踏足椒房殿。
“谢娘娘!”
两人都是谨慎本分的人,只小心地坐了半张绣墩子。
佟容抬手让宁玥给二人奉茶,一边道:“平时见你们见得少,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胡楠楠接过茶盏,面上一红,小声解释道:“陛下先前有过旨意,不许婢妾们过多打扰娘娘,这才一直没敢来请安。”
“还有这事?”佟容穿着一身常服,也难掩雍容贵气,让两位婕妤更加紧张,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
“是……册封后第二,第二天,唐公公来,来传的话……”
佟容还是第一次知晓这件事。
他确实不喜欢别人动辄来请安问候,耽误时间,毫无效率,所以几个嫔妃没来请安他也一直不以为忤,反而乐得如此。
原来,竟然是小山专门有过嘱咐……
周雨奴紧张得手指尖都在发抖,双手捏在一起,好不容易终于说明了来意:“婢妾,婢妾今日是想来向,向娘娘道谢的。之前婢妾的陪嫁,因得了风,风寒,进了复疾司,多,多亏了娘娘整顿复疾司,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佟容一笑:“原来如此,她什么时候去的复疾司,几时出来的?”
周雨奴回道:“初十便进去了,听他说一直没人管,直到前几日娘娘来了,医官们开了药,这才大好了。昨日里人便康复出来了。”
佟容点点头,笑道:“整顿后宫本就是本宫的职责,你无需挂怀。你们是陛下潜邸跟出来的老人,如果有什么难事,尽可来找本宫。”
两位婕妤闻言自然是行礼谢恩。
佟容又留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各自赏赐了两匹缎子作为见面礼,这才让人行礼告退。
周雨奴和胡楠楠住得近,彼此很是亲厚,出了椒房殿便结伴在一起回宫。
“皇后娘娘真好。以前我在家时,我娘磋磨那些妾室可厉害了!”周雨奴道。
胡楠楠也点点头:“是啊!这才是母仪天下啊!又是威严又是仁慈,娘娘接手宫务这段时间,满宫上下没有一个不服气的!”
周雨奴从袖袋里摸出佛串,捏在手里一颗颗转起来:“咱们可真是命好!”
说着,他贴近胡楠楠附耳悄声道:“原本我以为陛下从来不碰咱们,这辈子算是完了,谁知道有了皇后娘娘,日子竟然更好过了!”
胡楠楠点头,也悄悄咬耳朵道:“是呀是呀,谁能想到咱们都嫁人三年了还是处子?那个孟淑妃天天鼻孔朝天,我却觉得肯定和咱们一样!陛下连她的宫里都没怎么去过呢!”
周雨奴双手合十道:“希望皇后娘娘一直宠冠后宫!永远别让孟淑妃那等小人分了恩宠才是!”
人最是念叨不得,说曹Cao曹Cao到,两人刚说完小话,路一转,就遇到了浩浩荡荡带着一众人走过来的孟淑妃孟玖月。
二人心道糟糕,赶紧贴着墙根装壁花。
“拜见淑妃娘娘!”
孟淑妃一惯高调,最喜欢拿着这两个婕妤彰显自己的位份。
见到二人,她「哟」了一声,问道:“你们两个刚从哪里来啊?”
二人支支吾吾道:“回娘娘话,刚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
“呵!”孟玖月大声一笑,“长本事了,陛下的御令都不听?”
周雨奴闻言吓得赶紧解释道:“并非婢妾等不尊陛下御令,乃是有事要拜谢皇后娘娘,这才……”
涂着丹蔻的指头捻起宫人手中的缎子:“皇后娘娘赐的?”
二人鹌鹑似的点点头。
“哼!”孟玖月摆了摆手,“行了,你们走吧。”
周雨奴两人如蒙大赦,赶紧带着人顺着墙根快步离开。
身后,孟玖月捏着自己染的红红艳艳的指甲,重重地又哼了一声,小声道:“收买人心倒是擅长!我就不信陛下能一直独宠你一个!”
……
今日一早天色便昏昏沉沉的,过了晌午,阵阵春雷便携来了倾盆大雨。
到了傍晚,天光反而晴了,椒房殿外小花园的绿树红花被雨水一冲,焕然如新,承着檐下滴落的水珠舒适地伸展着。
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