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夜雪有种懒得和他辩的情绪。
反正无论说什么,这太子爷都脸皮厚得没法说。
祝知折又问:“来看状元郎?”
仇夜雪:“殿下, 你这不是废话么?”
祝知折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眼神有些微弱的凉:“昨儿在宴上我就觉着了, 你与他关系好似不一般。”
仇夜雪本没想解释, 由着他去误会, 这样也能叫祝知折离他远些。
可一想到那天踯躅同他说藕荷好像与康棋……
仇夜雪心下轻叹,到底还是多说了句:“在岁南时见过两面,算是我手里半个棋子。”
他抬眼,直白地警告:“殿下若是想要拿他做刀,可要想清楚。”
祝知折收了方才心里升起的念头, 笑yinyin道:“怎么会, 既是你的人, 那我便不动了。”
这话的意思是他先前还是有想要对康棋下黑手。
仇夜雪目光有一瞬地寒凉。
祝知折察觉到, 不由轻哂:“阿仇,我承认,但那是因为你。”
慢半拍地仇夜雪:“……”
他莫名了下,这才明白祝知折的意思,登时更加不想说话。
正巧这时文武状元也打马悠悠行至这条街上,仇夜雪便要去看。
然而他一垂眼,就率先被人群里的利光晃了下眼。
多年被暗杀的经验叫他下意识就喝了藕荷的名字:“藕荷!有人……”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那一道利箭已然发出,但在康棋身边的武状元速度更快,直接帮康棋拦下。
状元游街,是巡防营负责护卫,所说巡防营的确比不得军中将士,也没法与禁军相较,但也不是吃白饭长大。
在前头的谭轲一声厉喝,便有人立马拿下了那射箭之人,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祝知折看都没有看一眼下头,只给仇夜雪倒了杯酒,悠声道:“阿仇且宽心,我早安排好了。”
仇夜雪微怔,藕荷也将自己刚捞起来的裙摆放下。
仇夜雪:“殿下这是何意?”
祝知折未语。
这回不用他说,仇夜雪都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听着底下乒乒乓乓的兵刃交接声,头疼地喊了声:“祝知折。”
十三眼皮子跳了跳,忍住了想要抬眼的欲丨望。
而祝知折粲然一笑:“昨儿个我便收到消息,说有人想杀这位状元郎。”
他说着,往前倾身,手肘压在了桌上,凑得离仇夜雪近了些,似是邀功般:“阿仇,我可是记着你与他在宴上打了配合,想着或许他是你手底下的人,所以连夜赶去巡防营,又召了手底下的人做了布置。”
仇夜雪动了动唇:“你可以与我说。”
祝知折完全可以不用奔波,只需要「好心」提醒他一句就行了。
祝知折勾起嘴角:“可若是与你说了,我便没了表现的机会。”
仇夜雪:“。”
祝知折笑着睨他:“阿仇,我想向你讨句夸赞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
但是……
仇夜雪望着他,一语双关:“你是太子。”
祝知折显然也能够听懂他的两层意思,他笑了笑:“阿仇若是不喜欢,我也可以不是。”
仇夜雪:“?”
他不可思议地微张了眼,到底还是被祝知折这话给冲击到了。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祝知折身边的平二上来报了声全部拿下,状元并未受伤时,到底还是跟祝知折说了声谢。
祝知折反而叹气:“阿仇,不必与我这般客气。”
仇夜雪本不想理他,却在起身准备离开时,还是停了脚步,回头说了句:“殿下,我从来就无此意。”
他不知晓是不是因为先前和祝知折针锋相对时玩那些把戏叫祝知折误会了,可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才好。
这样就算不是误会,被他这样直白地再一次拒绝了,祝知折也总该会退了吧?
他又不好男色,祝知折往他跟前凑也没用啊。
仇夜雪是站在正常人的角度想的,但某位太子爷本就不是常人。
听得仇夜雪这话后,他身后十三的脑袋是低得更下了,可他却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关系,我有此意。”
望着他那张笑得灿烂张扬的脸,仇夜雪:“……”
算了。
随他。
许是一时兴起,再者他也管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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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游街遭刺杀一事,在当天便直接闹大了。
尤其巡防营联合太子府兵当场就将人拿下,送去大理寺审讯。
天子脚下竟敢杀人,勃然大怒,下令彻查,但这事儿的主事人,却落在了祝祁煜的身上。
得到消息时,仇夜雪便若有所思。
说起来,琼林宴也是祝祁煜督办的,而且半月后迎接使团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