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踯躅她们说不会有事,不过是安慰罢了。
想要引蛇出洞,就要舍身饲虎。
而陈里,是最忠于他的,会将他的每个指令都记住。
哪怕他说他死了也不需要他出手,他就断不会出手。
仇夜雪本以为还要再等等,等到三火门的人快要没了,另一拨人才能出手,又或者那位胆子就没有那么大,根本不会动手。
但另外一拨遮了面容穿着夜行服还掩盖了身形的人在战局才开始没多久就加入了这一场战斗中。
到底对方人多势众,踯躅三人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第二拨人也很明显是奔着他的命来。
仇夜雪眸色微冷,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有一人冲破了外围利用上好的轻功冲到了仇夜雪面前。
仇夜雪望着他手里锃亮的大刀,不闪不避,反而抬起了手。
就见他袖子里藏着东西,手腕上捆着什么。
一声清脆却细微的机括上弦声响起,在那人的刀要落下来的那一刹那,一枚Jing致小巧却淬了毒的袖箭直直穿透了那人的喉咙。
不过在眨眼间就夺了他的命。
仇夜雪稍稍避让了下,没让尸体砸到自己,就又抬手,头也不回地绕过自己脖颈对着背后射出第二箭。
又是一声穿透声与倒地的闷声一并响起。
三火门的人也是聪明,见还有人要取他性命,立马大喝了声:“好汉!他身边的人我替你们拦下!你们只管去摘了仇夜雪的项上人头!”
随着他话音落下,有一个明显伪装过的声音响起:“你们拦不住,换我们拦,你们去杀了他。”
这时候大家目标都是一致的,自然不会做过多争论。
三火门的人立马应了。
方才是他们之间没有配合,互相间还会伤到彼此的人,现下统一了阵线,那就不一样了。
可仇夜雪并未畏惧,望着冲进来的三火门轻勾了嘴角。
也是很久没有活动过了。
一柄弯刀照着他的天灵盖就要落下来,仇夜雪侧身避开,那人手上功夫也极好,很快便收势,弯刀跟着他而动,要直接将仇夜雪的脑袋斩落。
仇夜雪仍旧面色不改,只迈步往身后而退,他动作看着不紧不慢,却恰到好处的与那把弯刀保持了一定距离。
直至脑后有另一道劲风将将袭来。
只见仇夜雪一侧身,下盘不动,上半身往后一折,几乎折成直角,两把武器叮当碰撞在一块儿,他这才看见从后而来的是一把长剑。
仇夜雪在两把武器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刹就抬了手,两个人瞧见他的动作都下意识要挡。
却不想这一次出手的不是袖箭,而是毒砂。
毒砂在撞到他们手里武器的那一刻就炸开,洒落在他们的皮肤上,绝大部分的没入了他们的脸和脖子上。
痛苦的嘶吼几乎是瞬间响起却又顷刻湮灭。
唐家堡的毒砂,碰上一碰就能侵蚀到骨子里。
算不上剧毒,但落在脖子上,那可是真正的见血封喉。
仇夜雪都是以唐门特制的荷包隔绝,用荷包将其洒出,自己未碰分毫。
而仇夜雪在甩出毒砂的一瞬便后撤离开,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用手臂挡住了一把冲着他而来的匕首。
准确地说是绑在他手臂上的袖箭。
清脆的碰撞声再度响起,仇夜雪终于拧了下眉。
他到底无法修习内力,也只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方才那一系列动作,不过是这么多年的习惯——被杀惯了的本能罢了。
这用匕首之人力气极大,他无法与之角力,加之手臂被震麻,不得不收了架势,借势一侧身,只让匕首划破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里头泛着寒芒的袖箭。
仇夜雪捂着自己短时间很难再抬起的手臂,看了眼同样深陷苦战的踯躅三人。
“唐家堡手段。”
匕首主人一身黑衣,明显不是三火门中人:“世子不是月满楼后代么?”
“这你就狭隘了。”仇夜雪勾唇:“只要能保命,适合自己,不是管他哪家的都行吗?”
“世子倒是透彻。”
匕首主人掏出了自己腰间第二把短刀,挽出了第二个刀花:“藏拙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吧?”
仇夜雪望了眼步步围上来的其他人。
倒不是他们反派话多,只是他们不清楚他手里还有什么东西,不敢贸然上前。
事实上他身上的确还有些底牌。
鸦青可是唐家堡少主,袖箭和毒砂,不过都只是唐家堡最基础的东西。
仇夜雪扫着这些人,总觉得不够。
若是为了杀他,没出动个高手,也太不把岁南放在眼里了吧?
仇夜雪摸到袖中冰冷的圆筒,没有半分怯意,反而露了个笑。
第一次玩儿这东西时,还扎到他阿爹了,偏偏他阿爹为了逞强,装作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