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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这种状况,窦刻心里难免感到几分尴尬。
他直着身子,再次尝试抽离出来。
可贺加珏非但不松开,反而臂膀是搂得更紧,甚至拿脸贴到了窦刻的肩头,张嘴啃了一口。
濡shi的软唇离开的瞬间,窦刻的手臂肌rou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抽动了几下。
不过也就在这时,他感受到身边的人已然停下了动作,而且耳边的呼吸也变得轻了起来,像是故意地憋着气。
窦刻没有扭头看,而是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舔了下后牙槽,哑声道:“醒了?”
“……”过了得有几秒,贺加珏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弓着腰慢慢地往后撤,并尴尬地小声“嗯”了一句。
“做梦了?”窦刻神情未变,终于坐了起来。
等他转过头来时,贺加珏已经扯过薄毯挡住了重要部位。他的脸红得不像话,有些恼羞成怒地抬高了音量:“你、你先回避一下!”
仿佛听到了似有似无的笑声,贺加珏恨不得当即找个地缝就钻进去,好在对方没再多问什么。
“我去买早饭。”
窦刻起床穿了衣服,便出门了。
贺加珏躺在床上,用力盖住脸,想起自己昨晚吃得那些“好东西”,想起昨晚那场欲火焚身的梦,简直是又羞又气。
趁着窦刻还没回来,他赶紧起床给自己收拾妥当,但身上还是黏着一层汗水,汗涔涔的并不好受。
想要看看几点了,手机却因为耗光了电量而关机了,贺加珏尝试着几次开机,见依旧没什么反应,便干脆又扔回了原处。
日头正盛,楼下热闹,可整层楼却格外地安静。
贺加珏悄悄将门开了一条缝,往外望了几眼。
只见并不宽敞的楼道此时被胡乱堆起的杂物,以及悬挂晾晒的衣服而填满。
一眼望到头,都没能看到有个活人出现。
这里是D市的边缘区,房子破旧,费用低廉,住得最多的是外来户,打工人。
他们大都是天不亮就起了床,赶着乘坐各自的班车进城务工了。
可贺加珏对这种情况并没有任何概念。
他生怕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个醉汉来狂敲厕所门,于是很是迅速地冲了个凉,重新穿上了昨晚被自己扒掉的衣服。
在房间里他找到了一个倒扣的塑料盆,却没找到洗衣ye之类的东西。
贺加珏很清楚就目前这种状况,铁定是不能搞来一台能让他自己享用的洗衣机。
既然这样的生活是他自己选的,也没必要非要用洗衣机那矫情劲儿,于是,他连同着昨日买的新衣服,一块儿拿去了洗漱台。
没有洗衣粉,贺加珏干脆拿了洗澡用的香皂,反正都是清洁,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洗漱台在厕所的对面,里面高低错综着好几个水龙头,还有排列成排的水表,以及泡在水盆里尚未进行清洗的衣物。
贺加珏找了个空儿稍微宽敞点的地方,拿着衣服和香皂比划了几下,洗衣服其实不是件多难的事,难的是洗不洗得干净。
很显然,他是真的不会洗。
打上香皂搁在水里泡两秒又提起,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贺加珏甚至觉得他彻底掌握了洗衣技能。
对待没有做过的事,他尚还保持着几分好奇心,玩得不亦乐乎。
再抬起头来时,透过半开的窗户,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油绿繁茂的香樟叶上挂满了水珠,有一片叶子竟聚起了小水洼,贺加珏伸手碰了碰,树叶不负重力,雨水滴落了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甜腥味,叫了好几天的蝉儿此刻也都停了。
贺加珏观察了一会儿样貌不同的树叶,形状不同的小水洼,视线再次投向远处时,捕捉到了窦刻的身影。
刚想喊他一声,却又意识到了外头有些不对劲。
他看到窦刻拎着买来的早餐,指间夹着一根烟,正站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央。
身前是扬着几片菜叶子满口爆粗的大肚腩秃瓢,身后是一位头发花白摆摊卖菜的nainai。
窦刻身形高大,光笔直地站在那儿就很有压迫感,贺加珏在楼上听不见他的说话声,只看到窦刻嘴唇张了张,对面的大肚腩神情不自然了起来。
“我惜的干撒谎这种事吗,这烂菜就是从这老婆子手里买的,她给我的时候就是烂的!”秃瓢是个碰瓷专业户,即便被众人戳穿还在嘴硬。
窦刻也是目睹了调包全程的人,他虎着张脸,气场颇强,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声:“道歉。”
秃瓢即便是个惯手,在见到这么个凶了吧唧的男人也是有些惧怕的,连声儿都变小了许多。
有了窦刻的站场,渐渐地也多了几个站出来的人,人群外围忽然传来一位大娘的喊声:“就是这个调包小贼,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随即,一个手里拎着一包好菜的红毛小贼就被大娘给逮住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