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以前也养了猫。”秋婧妍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秋姑娘心好,肯定养得油光水滑的吧。”
“是啊,可这小东西跑出去就不再回来了,害我找了他好久。”秋婧妍又闷了下去。紫忆只好安慰她:“心若诚,说不定仙君会帮你找它回来。”
秋婧妍抿抿嘴:“这天底下,真的有神仙和妖魔?”
紫忆深深看了她一眼,开口道:“百姓活在神灵庇佑的世界里,哪里用受那些被镇压或旁的妖魔损害呢。”
她说完,便闭了眼,说想要养神了。
秋婧妍受她话的影响,心下竟觉得有些动摇了。
说不定,咱们身边就有仙君呢。她默默的想。
一行人行至正午,抵达了旬阳城内,车夫领着他们去了城内一家颇有名气的客栈歇息。他们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伙计来告诉他们,城里的黎家请他们移驾去府中做客。
“黎家,莫非是姑娘家里人?”秋婧妍问道。紫忆在车上看向附近来禀告的伙计,微微点头道:“不错,不知秋姑娘一行愿不愿意来府上一坐。”她回首望向谷妄。
后者只一颔首,算是答应了。
在旁待命的伙计赶紧替他们引路,将他们引到了黎府前。黎府宅高院深,在外根本无法探清内部的结构,虽然府门大开,旁人只能看到刻着繁复花纹的影壁墙。
等走进去,才能看清整个院落的大致。岑雪寻走在后边,不时暗暗观察着院里的结构和来往的仆人们。
不怪他心思细密,只因他进来时就能觉察到有人在暗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作为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并不习惯被别人这么直勾的注视。况且现在岑家被焚烧殆尽,仇人又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他想不这么缜密都难。
只有他......岑雪寻抬眸望向谷妄的后背。也只有他能帮助自己复仇了。
要是没有复仇的怨恨在他心里灼烧,他几乎就是一具行尸走rou,浑浑噩噩的苟活于世。刚逃出来那几天他就在想,复仇后,他要去哪里。
他垂下眼睫,干脆去鉴云山庄打杂也不错,他开玩笑般的想。
而此时,会客厅里早已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在等候他们了。他容貌清秀,又穿着青色的衣衫,浑身都是书卷气。紫忆见了他,便主动走到他左手边站了,介绍道:“这位是奴家的表哥,名唤黎勋仕。仕表哥,是他们送了奴家回来。”她言笑晏晏,秀丽的面颊中透着娇羞的薄红。
黎勋仕闻言也微笑道:“既然如此,诸位不妨在寒舍小住一段时日,我也好招待一番,以尽感激之情。”他目光微闪,眼神蜻蜓点水一般在岑雪寻身上点过,又若无其事的移走了。
秋婧妍上前来道谢道:“我家哥哥承蒙黎公子招待,只是我们三人尚有要务在身,只能待到明日便要启程,还请多见谅。”她福身行礼,面子做足了。
黎勋仕也不好强留人,只得让下人去布置宴席来犒谢众人,再吩咐将他们三人领到客房歇息。
岑雪寻等到带路的伙计走后,便快速翻了一遍房内的物品,没找到什么暗器和地道,悬着的心也稍稍松了一些。
黎家看来远不如它表面那么平静,今夜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早做点打算才稳妥。他冷着脸,右手顺着修长的脖子摸到一块挂了红绳的玉佩,玉佩正发出莹润的微光,握在手心里还有些发烫。
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岑雪寻的手指抚过上面的雕花,热意仿佛随着指尖流入五脏六腑,让他脸上的表情略有回暖,而那微闪的莹光仿佛又昭示着什么。
他左边袖子里还装着谷妄给他的竹笛,他左手虚握住那物件,只觉得心情复杂。
不多时,夜幕已临,府中也点起了灯笼。
热闹的宴席上除了美酒佳肴就是美人歌舞,谷妄早已摘了斗笠,独自窝在一个角落里喝酒。酒香又烈,他抬眼看向正在打听情报的秋婧妍,又看向托着下巴一脸无聊的岑雪寻,最后他干脆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默不作声地又灌了几口酒。
等到结束,已经接近夜半,他随便寻了个借口就出府去了,也没管身后人的眼光。他迫切的想找一个地方,自己呆着。
目送谷妄离开后,岑雪寻回了客房,沐浴过后,他斜靠在床边,手中把玩着仍在发光的玉佩。
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岑公子,可否让奴家一见,奴家有事相求。”紫忆细软的声音传了进来。
“夜已三更,紫忆姑娘独身前来,也不怕遭人唾弃。”岑雪寻冷哼,顺手将玉佩收入怀中。
“岑公子......你可想知道,是谁害了岑家么?”紫忆仿佛变了一个人,音色里少了矫揉造作的娇气。
“......进来吧。”紫忆悄声推了门进来,身上仍旧是今早穿的那身,只是手里的木盘里端着一盏茶。
她将那茶取到桌上,又推至岑雪寻的方向,接着才开口道:“北方的训珑堂在全国都有分派,他们收了汴京梁氏的钱,来灭门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