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勐地回头看他,他要忘了自己?
“真要做起来肯定会有难度,”楼静言自嘲一笑,“但我会努力的,因为,我不想让你将来对我生厌,至少在以后的岁月里,偶尔想起我的时候,觉得我还是有那么一两点可取之处的。”
“静言……”
谢玄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楼静言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以后,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
谢玄只觉满心的惆怅,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对于爱而不得的人,忘记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庄主,我泡了些菊花茶,你和楼总尝尝吧。”
侯青用托盘端来一壶茶水来,又用两只杯子盛了分别递给两人。
“谢谢你,侯青。”谢玄接过茶水笑道。
楼静言打量了一下侯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怪谢玄眼光挑剔,实在是他身边出众的人太多了,看多了真的会造成审美疲劳啊。
他举杯碰了一下谢玄的杯子,笑道,“这算不算是我们的分手茶呢?”
谢玄笑了,道,“你以后在我的回忆里,永远都是最好的!”这个在他有难时,二话不说出手相助的人,他会永远记着的。
楼静言一口将茶水饮尽放下,起身抬脚便走,一边背着他挥了挥手说,“不再见了。”
不再见了。
谢玄握着手中的杯子,看着楼静言离去时的背影,心里莫明一阵失落。
侯青接过谢玄手中的杯子,两手相碰时,侯青惊道,“庄主,你的手很凉,现在已经入秋了,还是多穿件衣服吧。”
谢玄心里很难受,他这算不算是失去了爱人,又失去了朋友呢?对于侯青的话,他都没力气回应了。
见他这样的难受,侯青放下手中的托盘,用自己的双手将谢玄那冰凉的手捂住了。此时他正半蹲在谢玄的面前,微仰着头看着谢玄,笑着说,“庄主,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谢玄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侯青包裹住,又将目光慢慢移到侯青那张温润的脸上,他这是在做什么?
“可以吗?”
谢玄反应过来他的问话,点了点头,说,“无所谓,我对称唿之类的向来是不在乎的。”
“太好了!”侯青笑了,“谢、谢玄。”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低沉带着冷意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谢玄一看竟是傅嘉夷,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待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后又不禁好笑,傅嘉夷现在还会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吗?
侯青站起来,刚好将谢玄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笑道,“傅哥,有什么吩咐吗?”
傅嘉夷莫明想看看谢玄的表情,可惜被挡了个严实,什么也看不到,他烦燥地道了句,“没有!”
“哦。”侯青侧过身来,将谢玄彻底给挡住了,露出通道来,“那一定是我挡着傅哥的路了,傅哥这边请。”
傅嘉夷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自己和谢玄之间少了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当他看到谢玄和姓楼的并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时,心里是发堵的,而谢玄和侯青双手紧握时,他莫名地想发火!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回头望去,只看到谢玄依旧坐在那儿微垂着头,如同一座雕像般,纹丝不动,也看不到他任何的表情。
待傅嘉夷走远了,侯青回头看向身后的人,笑道,“谢玄,我做了一些你爱吃的食物,你去吃点儿吧。”
谢玄一动不动,一阵带着初秋的风吹来,将谢玄额前略有些长的刘海吹得来回摆动。
侯青伸出手去将那刘海往旁边略了略,手指不经意间触到那温热的肌肤时,两人都是一惊。
谢玄勐地一缩,他不解地看着侯青,“你做什么?”
侯青面色淡定,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啊,刚才你头发上有只小虫子,已经被我打掉了。”
“哦,谢谢了。”谢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惯怪异,便站起身来说,“你刚才不是说做了吃的吧,我正好饿了,在哪儿呢?”
“在厨房,我这就去端来。”
“不用了,我直接去餐厅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谢玄都没有再和傅嘉夷说上一句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傅嘉夷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每当谢玄凑过去时,面对的总是一张拒人千里之外冷冰冰的脸,让他满肚子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随着傅嘉夷的低气压,家里的其他人都习惯性的保持低调,生怕这无声的战火会烧到自己的头上。
丁凯看着谢玄失落的样子,几次开导,却都没用,忍不住叹气道,“你说你,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这样失魂落魄的,值得吗?”
谢玄看着手中的帐本,心思已经飞出去老远,也不知道吃过饭就没影的傅嘉夷去干什么了。此时听到丁凯的话,便失笑道,“你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感情,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丁凯抱胸靠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