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恭敬道:“回王爷话,郡爷和金栏到马厩看马去了。”
“看马?好端端看什么马?”郑允浩纳闷,也转身到马厩去了。
到了马厩,只见两个马夫恭敬地在马厩外候着,而穿着水绿色千叶纹锦衣的金在中正给紫燕骝梳理鬃毛,还边与紫燕骝说话:
“紫燕骝啊紫燕骝,你可要争气,我这一次可一定要进前十甲,否则真是没脸了……”金在中说着,一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表情,拍拍紫燕骝的头道,“咱们好久没有出去跑一圈了,不如就趁热打铁去跑一圈如何?”
“不如何。”
“嗯?”金在中猛地反应过来,转过头却见自家夫君笑yinyin地站在马厩外看着自己,他顿时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回来见你人不在,问了侍女说你来马厩看马了,我便过来了。”郑允浩往里面走了几步,问道,“怎么好端端地来看紫燕骝?”
“哦,你不知道,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腊月十五赛马会照常举行,我也想试试。”金在中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虽然我的骑射烂的一塌糊涂,但是今年六表哥不参加,我想我怎么也能进个十甲吧?”
“噗嗤!”郑允浩闻言忍不住笑了,又道,“好是好,只是危险,若是万一不小心出什么事如何是好?”
“你放心吧,赛道上有人看着呢,更何况紫燕骝通人性,怎么可能出事。”金在中笑着摸摸紫燕骝颈上的鬃毛,“是吧紫燕骝?”
紫燕骝十分配合地打了个响鼻,表示自己一定不负众望!
如此郑允浩也无话可说,抿唇笑了笑。
“对了,你不是去找枫大哥了,他们那边怎么说?”金在中拍了拍手往马厩外出来,一旁的郑允浩拉着他的手也跟着走出来,边说边回自己的院子:
“成章已经没事了,元昱说不日就奏请你皇帝舅舅赐婚,希望年后就能落实成章的名分。”
“如此便好。”金在中露出笑容,“成章肚子里的皇孙也有名分了,这可是北祁第一个皇孙,着实可喜可贺呢!”
“不过……”郑允浩蹙起眉,“元昱审问了那日做早膳的厨子和成章的侍女,最后发现是成章的侍女被人买通了下七日红,而收买侍女的人,却是一个神秘人,那个侍女也说不出那人的体貌特征来。”
“又是神秘人!”金在中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隐约感觉到,有个不小的Yin谋如同蜘蛛织网一般,正暗暗展开,不待自己发觉,就朝着自己兜头罩来!
郑允浩亦冷哼一声,道:“宵小鼠辈,才如此见不得光,不是么?”
金在中咬了咬唇,道:“若不是成大哥的事情还未解决,我真想亲自去调查……如果真的叫贺兰晋得逞,拿下成大哥,那么父王的兵权就被分了大半!父王在皇帝舅舅面前打了包票,说成大哥不会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可这只是缓兵之计,如果找不到私自贩运黑蝶花的人,成大哥迟早都会被栽赃陷害的!”
黑蝶花是罗刹国的特产,是神仙雾的主要成分之一,它不仅有止痛的奇效,而且服用后能够御寒,可是若是用多了就会上瘾,所以北祁人又叫它“勾魂花”,但是经常会有不法商人将它卖给不知情的百姓或者富家公子,以此牟取暴利,因此为北祁朝廷所禁止买卖。
此次北祁的西北边境常常有黑蝶花流入,所以就有人参了赫连成,说他与罗刹人以及一些商人勾结,收收钱财后暗地里放黑蝶花入境!赫连成对此十分头痛,因为尽管他搜查得十分严格,但还是有黑蝶花入境,屡查不止,根本没有办法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黑蝶花运进北祁的。所以他一方面上奏宏正帝说明原因,一方面也给金汝成写了信向他求助。
两人进了房间,郑允浩嘱咐侍女去给金在中打了热水,一边道:“你不要急,对方也没用证据,你皇帝舅舅顶多判赫连成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考虑到边境安定,也不会贸然将他拿下的。”
“我正是怕贺兰晋会找机会把事情闹大啊……”金在中叹了口气,原先很活络的赛马的心思也没了,“下次你见了就知道了,贺兰晋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比慕松和狄争都难对付。”
“再难对付,有我在,你也无需害怕。”郑允浩捏了捏他的脸颊,正好热水送来了,他便握着他的手给他洗手,边洗边道,“我方才得了消息,云雁说最近我九皇叔似乎在秘密地修王府。”
“修缮王府?还是造的更金碧辉煌?”金在中一边任由他给自己洗手,一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难不成安阳王真的要谋反?”
郑允浩闻言勾了勾唇角:“不是的,他的理由很扯淡,说是蜀中的巫师说那里风水不好,必须把布局改一下,否则是不利于后代的。”
“后代?”金在中有些啼笑皆非,“是说郑千袖?难不成安阳王还真盼着郑千袖成为南祀的皇后呢?”
据说郑千袖被金希澈毁了容,花了好大代价才遮住那条丑陋的疤痕,想想若是韩庚真的是无情无义之人,恐怕他的王妃之位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