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琼林宴,我可要好好讨教状元郎,到时候还要赏脸啊。”
金榜前,这群春风得意的才子们互相攀谈,自是以家世显赫的状元郎王允程为中心,赵凉越也不在意,自行随几个祝贺自己的人退到了一侧,项冕见状也跟了过来。
“我还是觉得,赵兄才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项冕看着王允程那幅明显得意过头,还要脸上故作谦虚的嘴脸,不禁靠过来小声谈论。
项冕是礼部尚书项洺之子,赵凉越之前有所耳闻,据说十岁便离开京都锦绣地,随堂叔待在漠北边关,颇有建树,此次奉旨参加殿试,几天前刚赶回京。
只是赵凉越没料到,项冕回京第二天就来登门拜访,一番交谈后,当场同自己称兄道弟,颇为豪迈。
赵凉越笑笑,道:“无甚关系,都是为朝廷效力。”
项冕摇摇头:“恐怕不服的不是只有我,虽我未曾见过赵兄在绯霞楼里挫伤王允程的气焰,但我回京后可是有不少人提起这事,力挺赵兄你。还有殿试之上,赵兄策问无不针砭时弊,一针见血,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项兄倒是忽略自己了,一直留在边关为朝廷做事,匆匆回来随意登个常泰殿,就能高中探花,这要是专门早些回来备考,不必我们强太多?”
“哎呀,我这说正事呢,赵兄却是拿我开始取笑,而且我那在边关,就是跟着堂叔四处瞎晃悠,谈不上为朝廷做贡献。”项冕啧了一声,转移话题问,“赵兄,十日后便是吏部选试,你想六部何处?”
“户部。”
“巧了,我也是户部,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这我倒是没想到项兄竟是意在户部,原本想着有边关从军经验,会到兵部去。”
“我倒是想,只是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他就想我回京找个清闲的职位,侍奉膝下,无论十天后我怎么答试,我那户部的清闲职位他早就给我准备好了。”项冕说话间,看到京兆尹带人送游街衣袍和仪仗来了,示意赵凉越看过去。
“赵兄,你看到京兆尹脸上那伤了吗?”
赵凉越望过去,只见京兆尹虽有意覆□□遮掩,但是那伤痕从眉稍到下颌,还是十分明显。
赵凉越道:“虽我一直在京,但还真没听到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让京兆尹都受了伤。”
“那可不是什么大事,是丢人的私事,才发生不久,赵兄不知道也正常。”项冕略略八卦道,“赵兄一定听说过京都公子圈里的著名纨绔韩亭吧,就在昨天,京兆尹在碧璃亭看上个小倌,想要献给五皇子,结果那小倌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不同意,京兆尹可不管,直接让人强绑,彼时韩亭恰好就在附近,一怒之下就打了京兆尹,还一不小心手上铜扳指把他脸给划破相了。”
赵凉越微微皱眉,问:“那后面解决了吗?”
“他啊,能怎么解决?他老爹可是当场丞相,只能说到底是京兆尹,得给几分薄面,他哥韩将军亲自领着他去给京兆尹道歉,并送了一堆东西。”
“那这韩二公子回家,可免不得丞相一顿教训了。”
“他啊?据说早不怕了,早上挨打,下午就能又去找人鬼混。”项冕说着回想了一下,道,“说起来,我也十多年没见他了,小时候看他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团子,乖巧可爱的很,估计现在早成了油腻发福的胖子。”
赵凉越正想替韩亭解释,京兆尹已经开始宣练圣上准许游街的旨意,随后让一甲三名进士入旁室内着袍,以赶吉时。
当三人换好衣袍,京兆尹亲自与协同的官员为其插金花,随后三人登马,锣鼓声响宣天,绿扇红伞支起,游街正式开始。
科举新贵素来惹目,长街两侧皆是人山人海,马车隐在期间根本动弹不得,加之此次的三位,皆是英俊非凡,风度翩翩,还都未曾婚配,比往年一堆老头好看不知多少,更是呼声鼎沸,不少胆大的姑娘甚至当街对他们抛花掷果。
然后就有一朵山茶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赵凉越的衣襟上,洁白胜雪,还带有淡淡清香,对比其他扔过来的芙蓉牡丹之类,让人心仪太多。
这肯定是位别出心裁的女子。
赵凉越不禁莞尔一笑,朝着扔来茶花的方向抬头望过去,然后看到了褚匪此时已经换回了平日那身招摇衣裳,正对着自己笑,还举了举同他手中一样的山茶花示意。
赵凉越:“……”
等到三人游街出了南平门,再往西南行到恒恩寺下马时,怀中都有花果。
王允程最先下马,随手把花果扔出去,回头看到赵凉越手里就一朵山茶花,乐道:“我自认赵兄一表人才,怎么只有一个姑娘送你东西?还,这么寒碜。”
赵凉越轻叹一气,心道,不仅只有一个,而且还不是姑娘呢。
“赵兄那是不愿意接受姑娘们好意,怕无缘份耽误人家姑娘,我策马在赵兄后面,看到好些姑娘在上面捧着东西等,你路过时人家可没动换,等到赵兄经过,啧啧,那场面啊,掷果潘安也不为过。”项冕一个翻身利落下马,走过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