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冷热交替了几次之后,在手电光下的伤口竟然逐渐逐渐地开始长拢了。就跟慢镜头一样,我看那血rou模糊的洞口变小了一圈,周围多了一圈红色的嫩rou。
闷油瓶看了一眼,似乎确定了,才又帮我包扎了回去。
胖子在旁边看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二话没说就找闷油瓶借刀。高山和钱东升那伙计比他还快,早就围了上去,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上手就剜了一大块下来。
二十一章
我抽出潜水匕首,也过去削了一片,这厌蚢美人的rou切起来就跟切白萝卜一样,感觉脆生生。
一回头看到闷油瓶在皱着眉发呆,我用手肘捅了捅他,说:“脱裤子。”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话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他的表情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我也没琢磨其他的,就让他帮忙拿着匕首,然后直接去扒他的裤子。
所幸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要是霍老太在那闷油瓶这伤还真是有点尴尬。
覆盖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浸shi,我一看着那淌血的口子就觉得他娘的愧疚,也不忍再看,赶忙把那rou片扯下来敷了上去。我的手触到伤口上时,大概是弄疼了,闷油瓶向后缩了一下。我在心里骂了一下自己的粗手,包扎的时候尽可能放轻了力度。
我一边缠绷带一边就觉得有点想不通,就问闷油瓶这厌蚢rou怎么会是中药味。
我其实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闷油瓶回答,没想到他竟然开口了,说那不是厌蚢,是蘾蚢。
huài蚢?我脑子里想不起相关的说法,就问闷油瓶是哪个huài字。
闷油瓶闭了一下眼,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他就把手电递给我,接着叫我抬起左手,然后伸出食指在我手心里写了个字。
那字笔划有点多也有点偏,闷油瓶反复写了几遍我才认出来,原来是“蘾”字。
我记得“蘾”是古代的一种草,不过应该不是我认知里的东西,便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从进张家楼后下到这里,我直觉他的记忆或多或少应该恢复了一些。
闷油瓶点了点头,告诉我,这其实是一种植物和动物寄生体。停了一下,他又说,原本张家是想找真正的厌蚢,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才按古法培植出这个东西。不过只成功了一半,蘾蚢并没有真正结出完整的人形,药性差了很多。
我听的目瞪口呆,心说虽然这玩意不能瞬间生肌接骨,但拿出去随便得个诺贝尔奖绝对没问题,就这样竟然还差了很多,如果成功的话,那药性得有多吓人?
转念一想,就更想不通。这东西如此神奇,培植出来肯定不容易,张家人怎么会把它放在这里,难道是知道前面的机关会让人断手断脚所以特地送药?
看这东西长成的样子,张家人似乎并没有把它当金创药来用,那他们到底是搞来做什么?跟我们这次下张家楼的目的有没有关系?
其实跟着闷油瓶下张家楼,不管他最初带着的目的是什么,我的就只是希望能够找寻他的过去,恢复他的记忆。毕竟在戈壁上听到了他的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心里话,知道了他一直以来想追寻的是什么,帮他实现愿望实在无可厚非。而且不管那后面藏着什么真相,既然现在闷油瓶都松了口,我想两个人再怎么样都能挺得过去。
想到这里,我刚要开口问闷油瓶知不知道张家人培植蘾蚢的用处,就听到钱东升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我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过去一看才知道,因为钱东升的伙计不知道怎么用那厌蚢……不,应该叫蘾蚢rou,黑眼镜就让他把蘾蚢rou切碎了敷在钱东升腿的断口上,再把那截断腿拼上去,然后才用绷带把接缝处紧紧绑起来。
那之后没几分钟,钱东升就觉得伤口痛得撕心裂肺,就跟成千上万只虫子在撕咬一般,一个没忍住就惨叫出声。钱东升的伙计紧张得要死,枪口就指着黑眼镜,大有一个不对就嘣了黑眼镜的气势,看来对钱东升确实忠心得很。
黑眼镜还是一副笑笑的模样,叼着烟含含糊糊地说,长伤口嘛,血管神经筋腱什么的都要接起来,这种痛很正常。
黑眼镜的话听起来不无道理,但钱东升的伙计还是怀疑又警惕地盯着他,直到钱东升脸色变好些了才把手中的枪收起来。
经过这一茬我才知道,在土夫子之中,像我闷油瓶还有胖子这种半路碰到才混到一起,既不属于同一堂口又不是同一派系,却互相信赖的还真没多少。
胖子也收拾好了身上的伤口,我刚想问他美人的感觉如何,就听见他“咦”了一声,道:“这什么东西?美人也长胡须?”
胖子向来满嘴跑火车,我也习惯了,就凑过去看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只见胖子手里扯着一条细细的白色圆条状物,跟植物的根须差不多。我刚要看仔细些,没想到那根须就跟活的一样,“哧溜”一下就从胖子手中缩回去了。
活的!?我跟胖子都惊了一下,他骂了一句,还想再抓几根来研究,我连忙拦住了他。开玩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万一招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