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几乎同时,另一个冷静的声音也自脑中响起:抓住时机,就在此时。
动作快过思维,安樾再拾回思考时,他已经主动踮脚勾紧对方,将唇贴上了对方的唇。
就在触碰到那两片柔软的唇的同时,苍楠脑袋里轰然一声,前面灵息缚住的猛兽如开闸一般击碎了枷锁,压制之力不堪一击。
短暂一吻分开,他深深看眼前的人,瞳仁中有一丝红光掠过,好似珠上裂纹一闪即逝,片刻定格后,他脸上似乎带了些许邪意,手臂一振,四周回廊卷帘哗哗垂落,将一方温池变成了一个隐秘的、与外面隔绝的空间。
抱着安樾的手陡然收紧将人禁锢怀中,一手自后抄起控住安樾头颈,反客为主,舌尖撬开安樾双唇,狠狠吻了上去。
毫无防备失去了对身体的Cao控,安樾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分毫,对方手指、臂膀、胸膛……仿佛构成了一个钢筒铁套,叫他逃无可逃!
略带粗粝的舌侵入瞬间,安樾的五感陡然放大,被迫慌乱地以唇舌相抵,却一次次被密密实实地压入勾缠,安樾屡次想要挣脱躲避却毫无效果,反而招来更急切尖锐的包含,窒息和紧张的刺激之下,满口生津,满心惊惶。
而来自对方力量的压迫让他感觉到自己几近要被嵌入到那个坚实的身体里,每一寸骨头都仿佛在承受巨大的挤压,胸腔几乎勒到不能呼吸,每一个下一刻似乎就是粉身碎骨。
在对方的唇终于离开,让他如溺水之人稍现生机,大口喘息之际,脖颈胸前又迎来暴风骤雨般的肆虐,密密麻麻,亲昵羞耻。
这是安樾从未有过,也压根未曾预料过的体验,他脑中混沌一片,有对这种极其陌生亲密接触的惶恐,有对自己无法抗拒甚至被挑起丝丝激动的愤怒。
但自始至终,那个似乎独立存在的意念又全程无比冷漠清醒,看着对方充溢着野性和掠夺的眼神,告诉他迎上去甚至更放肆地挑逗。
终于,在被大力抵在池边,衣服扯落肩头,而对方大掌也滑往下方,双唇再一次被咬住血腥渗入口舌,安樾忍不住吃痛“啊” 了一声,眼中流出生理性泪水。
被刺激到的人动作更加粗暴,大掌掰过他的肩头就要把人翻转压倒,却在一抬首间看到安樾隐忍却流了满面的泪水和唇上滴血的伤口。
苍楠瞬间停住,他直直地望向面前的人,眼中的火焰渐渐暗了,直至野性和肆意褪尽,他抱着安樾半天没有动,宛若石雕。
终于,他慢慢松开安樾,后退一步,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讲,便起身逃也似地离开温池,洒落在地上的衣服也不要,大步离去。
被掀落的卷帘来回晃荡相互碰撞、发出咔哒的声响。间或错开的间隙里,已不见苍楠的身影。
安樾怔愣地望着空荡无一物的回廊,脑中一片空白,对这样的突然的转换,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庆幸苍楠及时停下,就在他觉得几乎要窒息破碎的时候;还是失望明明将要成事,临了功亏一篑?
这时,听到司吉在廊帘外的声音:“圣子,你还好吗?我可以进来吗?”
安樾刚想说可以,视线扫到自己没有遮挡的胸前红印,赶紧改口:“何事?”
“我见仙君离开了,而圣子久久没有出现,有点担心,所以……我拿来了干净的衣袍。”司吉在外面说。
“稍等。”
他将被剥落的衣服重新披上,将头发顺到前胸遮挡,手背擦过嘴唇带下一缕血丝,又擦了擦嘴,最后将自己脖颈以下埋进水里,这才说:“进来。”
司吉手中抱着干净软和的衣袍,疾步走近,还没走到池边就被安樾制止:“你将衣袍放在椅子上就可以出去了。”
司吉停下步子,依言放下衣袍。虽然隔着距离,但他仍然看到了他破损的唇和脖颈间隐隐透出的瘀红,感到十分震惊。
“我自己换,你出去吧。”安樾再说道。
“好……这饭食?” 小火炉早已熄灭,餐食看上去已凉透。
“撤了吧。” 安樾淡淡说。
司吉只好端了餐食,退出了廊外,心里不断猜疑。
联系头前沉着脸离去的岚日仙君,看看圣子现在的样子,司吉万万没有想到明月清风的仙君竟然如此“渣男”,丝毫不怜香惜玉不说,而且欺负完就毫不留情地走人。
前面还亲昵拉手,得到了人就转眼抛弃,司吉不免对圣子深深同情,但已是这样又能如何,仙君和凡子到底是天壤之别,自己人微力薄,也帮不到什么,他无不惋惜地深深叹了口气。
……
安樾披上衣袍,独自回到房间时,身体的酸痛已经开始明显。他坐到镜前看自己的样子,脸上还好,除了破了口子、微微有点肿的唇,整体没有什么异样。他又轻轻拉开衣襟,眼前所见,令他心惊。
原本白皙的肌肤青红片片,如洁白画纸落入泥淖,脖颈至胸前数十处草莓吻痕深暗带红,又像泥淖中渗透的血印,红肿处肌肤火辣隐有烧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