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骸是真疼朗樾,用帝尊的话来说他都有些望尘莫及,凡朗樾所求,必想尽办法弄到,堂堂神剑,名震六界,为了朗樾卖乖耍宝样样都会,一天跟个“痴汉”似的,但凡朗樾皱皱眉,焚骸都能难受好几天,折腾的岐麓山生灵苦不堪言。
妖界少主当即沉下脸,盯着朗樾看了许久,不用说,越看越上火,朗樾到底是问清仙君的本命剑,脾性上略有不同,但骨性一样,不笑时清冷淡雅,一笑时万物回春。
绝非一般狐族妖媚之术所能比拟,要柳妄渊说,这少主魅惑人心的本事,都不如他家肥崽。
本来这事也该到此为止了,就是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故事,忘渊帝心头失望,觉得刚抓的瓜子浪费了。
谁知这少主非常不怕死,语气讥讽地来了句:“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个哑巴!”
他嗓门不小,四周静了静,朗樾眼底滑过诧异,也有片刻的不懂,他是个剑灵,心性极为单纯,确定没见过这位少主,为何骂他?
焚骸自然也听见了,他转过身,盯着这少主:“你说什么?”
宿问清都来不及生气,而是倒吸一口冷气,焚骸一怒,今日这酒宴该是砸得稀烂,视线一转,却发现瞭望首跟湛方凌已经往回跑,打算撤离战场。
懂事,心大。
宿问清:“……”
宿问清起身,打算先劝住焚骸,毕竟是瞭望首跟湛方凌合籍的好日子,至于那妖界少主他自会料理,朗樾化形不能言语是因为护主,他作为……
不等宿问清想好,一旁的柳妄渊站起身,“啪”一下摔了手中的瓜子,怒道:“这你都能忍?!”
那焚骸忍不了。
焚骸不系因果,他哄着朗樾变成本体回到宿问清的识海,自己则将那个妖界少主打得魂飞魄散。
问清仙君虚虚抬起一只手打算劝架,然而薄雾散去,那妖界少主已经尸骨无存。
宿问清:“……”
苏和:“天哪……”
少主身边随行的众妖自然不罢休,简单,焚骸秉持着“斩草要除根”的念头,一锅端了。
早在朗樾化成剑体的时候就有人猜测到了他们的身份,这阵子焚骸又是业火焚烧的神剑,又是肆意张狂的青年,众人怎么都该明白他是谁。
焚骸将在场妖修屠戮干净,然后站在场中央沉声道:“以后让我听到任何一个辱没我家朗樾的字眼,我让你们百世不入轮回!”
很帅气,很嚣张,如果没有后半句的话。
“我乃忘渊帝尊的本命剑,有仇找他啊!”
因为这句话焚骸回到岐麓山顶着一盆水跪了三天,最后还是朗樾求情才作罢。
此刻,宿问清抬手轻轻碰了下朗樾的额头:“化作人身也该沉稳些。”
朗樾就是笑,带着几分憨态。
等到了中午,焚骸就带着朗樾去后山捕鱼扑蝴蝶。
柳妄渊睡醒了,翻了个身见自家道侣坐在一旁看,这才顺心,哑声道:“两个逆子呢?”
宿问清翻过一页:“后山。”
柳妄渊起身,静默片刻,接道:“刚才梦中悟出一药方,现在就试试。”
宿问清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做什么用的?”
“给朗樾治嗓子!”
三个月下来,真让帝尊炼出来一颗,正品,正值傍晚,却彩霞漫天,灵鸾飞舞,将天幕描绘成神图。
柳妄渊直接让朗樾服下,等了等,询问:“能说话吗?”
朗樾张了张嘴,又摇摇头。
柳妄渊大失所望,喃喃转身:“哪里错了?”
焚骸拉住朗樾的手,对上他略显暗沉的眸子认真说:“没关系,能不能说话都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等四周没人了,焚骸将朗樾往身前拉了拉,余晖替他们勾勒出一个温馨的轮廓,焚骸亲吻着朗樾的额头,虔诚又珍重,声音在风中倏然散开:“我爱你。”
夜间焚骸跟朗樾就待在后山,剑灵除非重创否则无需休息,他们经常依偎在一起,看着池水中的银鱼,朗樾就听焚骸讲述曾经跟帝尊征战六界的趣事。
焚骸讲得口干舌燥,顺手掬了捧水喝,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混合着一道干涩、却难掩清灵的嗓音:“焚骸……”
焚骸顿住,过了片刻,略显僵硬地转过头,他就那么注视着朗樾,眼底隐隐有火光迸现,忽的,焚骸一笑,“我都出现幻听了宝贝,刚刚听到你叫我的名字。”
朗樾抿了抿唇,浅笑,不怎么熟练,但吐字清晰:“夫、君……”
焚骸:“……”
“???”
“!!!”
“宝贝!”焚骸扑上去,用力之大直接将朗樾扑倒,他眼疾手快垫了手掌在朗樾脑袋下,神色严肃又兴奋:“你刚叫我了对不对?你叫我什么?”
“焚骸……”朗樾这次嘴型清楚,他喉结微动,又吐出那两个字:“夫君……”
焚骸是夫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