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怜冬跨出一步,昂首阔步,气势丝毫不输。
“那我问你,你污蔑我泄题给云从风,可有证据?”
刘怜冬嗤笑:“泄题一事,当然见不得天日,你跟云从风谈了什么,我自然也无从知晓。”
“好,你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泄题给了云从风。”白玖强硬地下了定义,还强调:“这可是你说的!”
刘怜冬神色微僵,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我问诸位参加过文会的学子。”白玖提气,声若洪钟,“文会中,外院学生与书院弟子对辩的题目,是‘皇帝会向抱璞开战’吗?是,或是不是!”
鸦雀无声。
“再问你们。”白玖看向刘怜冬,还有另外三位学子,“云从风的水平究竟几何,你们当天是与他一起辩过的,两厢对比,自己什么水平没点数吗?”
一人出声反驳:“我们要求的是一个说法,与我们的才学水平如何无关,白公子不要转移概念!”
“你们要求什么说法?是要证明我泄题给云从风吗?”
出声的人骑虎难下,只好道:“是。”
“可是你们没有证据啊。”白玖忍不住想笑,“书院也没有。没有即不存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泄题给了云从风,所以我没有泄题给云从风。”
那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出来。
刘怜冬已是冷汗涟涟,白玖继续逼问他:“请问刘公子,你觉得你要是提前知道了辩题,你会在文会上主动提出来换题目吗?如果你知道了也没提出换题目,你觉得以你的才学,你能辩赢书院吗?”
“请回答能,或是不能!”
第12章 开盘
“我……”刘怜冬思绪一片空白,白玖的气势咄咄逼人,宛如一柄沉重的巨剑压在他肩膀上了,剑锋寒气逼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鸦雀无声。
“刘怜冬输了。”胡宴正看得津津有味,耳畔乍然响起云从风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不是云从风的脸,他很快明白过来,是他伪装了自己的脸。
“你怎么来了?也不怕别人认出你?”
“受白玖之邀,来看看热闹。”云从风泰然自若,显然没把刘怜冬放在眼里。
作弊泄题的风声一起,白玖就知道了。书院先生也怀疑过他们,但是出题的人是宣修竹,有宣修竹保证没有泄题,那就是没有。
之云从风搬出来住,白玖以书院的名义邀了他出来,与他商讨了一下对策:虽然本身是子虚乌有的事,但是人言可畏,必须漂亮地予以还击。
云从风对刘怜冬还有些惋惜:“他不该顺着白玖来的,其实白玖这样仍然属于转移概念,只要重复别人刚才说的话就可以打破这个圈套,还有翻盘的机会。”
胡宴不懂:“重复别人说的?那不重来了吗?”
“是重复别人的意思,不是完全重复别人的话。”云从风想了想,换了个角度解释,“他们的诉求是让书院给个说法,主体是书院,他们本身是受害者。就像衙门侦破一场杀人案,你不能指望死人站起来调查嫌犯,必须是衙门去搜集证据和公示结果——书院就是衙门,该提供证据的应该是书院,只要他们牢牢站住这一点,白玖就没法转移概念,至少也能撑久一点。”
“打破圈套后,再说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白玖泄题,但是白玖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啊,光他嘴上说说有什么用?把话题绕回去,换我来起码能撑一个时辰。”
但是刘怜冬他们没站住,也没做好万全的准备,轻易被白玖带进了话术圈子,压得抬不起头来。
刘怜冬僵直地站着,一言不发,另外三位束手无策。
许久。
白玖呵了一下,环视四周:“你们还在这待着干嘛?被人当了枪使还很开心吗?还不快回去多读些书让自己清醒清醒?”
凝固的人群终于散开,悄无声息各自离开,那三位被刘怜冬哄着来讨个说法的人自觉丢人现眼,亦悄没声息儿地溜走了。
白玖转身跨进大门,徒留刘怜冬一个人呆呆地站着,有如一个木头人。
胡宴还记得那两个撕账本的人,让炽奴跟一个,自己跟一个,带着云从风一起。
云从风不解:“你跟着他干嘛?他是谁啊?”
“你记得店里丢了一些账本吧?刚才他们撕什么你的墨宝,我看着很像你做的那些账本。”
“一些账本而已,至于吗?”
“当然至于,是你做的啊,我还打算收藏起来呢。”
“……好吧。”
跟了半刻钟,那书生总算走到了偏僻无人之地,还自娱自乐地哼歌,胡宴解下腰带,抛起划了一个圆,腰带化雾落下,笼罩了这片区域。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看不到。
书生走着走着突然一头扎进雾里,急忙退出来,回头一看胡宴和云从风,又惊又怒:“你们是谁?妖?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