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顿了顿,笑着道:“师娘。”
渺音在他行礼时便面色发黑,待这两字从严绥口中吐出,他已是勃然大怒,灵力呼啸着在院中盘旋,如同无数利刃般将空气切割开来,全都朝着严绥奔涌而去。
“滚!”
……
江绪背着竹篓站在街边,眼神直勾勾地落在糖葫芦上,晶莹的糖壳在光下泛着诱人的透亮光泽,他摸了摸口袋,惋惜地叹了口气。
“若是在现世,”他忍不住轻声嘟囔,“哪会受这种委屈。”
他依依不舍地转过头,慢吞吞往前走去,重新开始考虑起该如何寻到严绥这件事。
或许可以试试卜筮?虽然不太擅长,但在灵气全失的情况下,似乎也只有这种办法可行了。
如此想着,江绪眼神一转,落在了街角支着的某个简易摊子上,铺了布的桌旁支了面半旧的旗,最顶上绘着Yin阳太极图,下面绣了列大字:
“半仙算命,一卦六钱。”
竟又如此巧合?
旗子旁坐了个盲眼老翁,江绪犹豫了片刻,还是直直朝着那处走去,那盲眼老翁像是有所感应般,空洞的两只眼眶Jing准地朝江绪这边转过来,颤颤巍巍道:“小友是问事,还是寻人啊?”
看起来倒是有两把刷子,江绪讶然地停顿了瞬,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老翁等了片刻,又颤巍巍道:“小友,可是要寻人?”
江绪先是摇了摇头,而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老人看不见,不由脸上一热,声音又放低了些:“不知老人家可否,嗯,借个gui甲予我一用?”
听得这句话,老翁高深莫测的神情顿时有些维持不住,伛偻的腰背都挺直了些:“什么?老朽耳背,有些听不清。”
哪里是听不清,江绪撇撇嘴,也不戳穿他,只是提高声,又重复了遍:“老人家,可否借gui甲一用?”
老翁的态度顿时一变,嫌弃地摆摆手:“去去去!我还以为今儿开张了,原来是个来搅局的同行,赶紧滚,赶紧滚!”
江绪被他凶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道:“不是,我不算命的,就是想试试。”
“试试?”
老翁Yin阳怪气地哼了声,高傲道:“你一个小辈懂什么,这东西可不是能随便试试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什么。”
他说着,在桌上摸索出副劣质的gui甲往江绪那边一推:“你就在这算,能算出东西老朽今日倒贴你五文钱!”
江绪眼睛一亮,轻快道:“那便一言为定了!”
五文钱刚好够买一串糖葫芦。
他将手往桌底的木刺上重重一划,勉强挤出几滴鲜血,正要往gui甲上滴时,身边忽地伸出只布满老茧的手,死死禁锢住了他的手腕。
江绪愣了愣,抬起头时瞧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他皱了皱眉,冷声呵斥道:“你冒犯到我了,松手。”
可那人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隐隐露出点受伤的神情,江绪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由挣扎地动了动手腕。
来人低低叹了口气,手指在他的伤口上虚虚一点,便迅速治愈了这点连小伤算不得的口子。
接着,他在江绪骤然亮起的眼神中无奈地笑了笑。
“跟你说了多少次,血卜法用不得。”
岁迟
不知道是中暑了还是要生病,已经连着两天晕晕乎乎了,可恶
第35章 慕艾不知
除了江绪,再没有别的人会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血往gui甲上滴,凡人不知道这种方法,而真正的修者非到生死关头不会随便用自己的血rou施展法术或别的能力。
虽有用,但极易造成自身生气流失,也就江绪体质特殊,全然不惧体内Yin气太重,这才动不动就用一用。
也就在严绥身边时能听话些了。
而方才严绥行至此处,遥遥便瞧见了这处借gui甲的动静,听得那背对自己的孩童说话的语气时不由足下一顿,心头生出点熟悉感。
江绪说话时总爱把后半句咬得微微含糊,其实也听不太出来,说不准这世上只有严绥一人知道他这习惯,如今乍一听见,他心中便有了些判断,不由悄无声息地往那边靠去,而紧接着那孩童划破手将血往gui甲上滴时,简直就是将江绪二字明晃晃地往自己脸上贴。
无需再想,这定然就是江绪。
严绥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如今的情况也不是同江绪计较这些坏习惯的好时候,他在盲眼老翁的嚷嚷声中放下身上仅剩的三文钱,便拽着江绪的手腕隐去身形,往深巷中一钻。
江绪在确认了眼前人是严绥时不自觉地舒了口气,心头的那点焦虑和忧愁瞬息便散了个一干二净,他反握住严绥的手,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不过……
他看着一路的行人都对自己同严绥视若无睹,便知道是严绥施了法诀,可明明他在进来后便灵力全失,为何严绥看起来只是换了副皮囊?
“师兄,”江绪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