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示意顾沉往门口看去,只见沈长风没个正形地倚在门边,同样散着长发穿着屐,眼神投向遥远的街尽头,似乎是在发呆。
掐算时竟没发现这点,江绪不好意思地抓着袖口,也还好顾沉不懂掐算之术,不然随便换个修者来,都明白自己在此道上根本就是半生不熟,只能模糊算到个大概。
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顾沉明显地松了口气。
“让江少侠白跑一趟了,”他低声对江绪道谢,提着灯笼缓步行至沈长风面前,语气冰冷地唤他:“沈长风,你腿不想要了?”
沈长风模糊嗯了声,眼皮懒懒一掀,语气自然地同他抱怨道:“我也不想坐这,可你出去还把门锁了,我哪进得去。”
顾沉明显地吸了口气。
“大晚上你乱跑什么,”他一摔袖,不容拒绝地将沈长风从地上拽了起来,“你又并非不知……”
话语戛然而止,江绪跟“m”“'f”“x”“y”%攉木各沃艹次沈长风飘过来的视线轻轻一触,识相地转过身。
既然此地无事,自己也该回去了。
“不过是在门口走了两步,看看月亮,”沈长风轻松的语气顺着风飘过来,“顾沉,用不着如此大惊小怪。”
江绪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在说谎。
脑中清晰地闪过这丝念头,以及方才瞧见的一小截半干衣袖。
今日无雨,一路行来的街道皆是干爽的。
而黄粱城中,只有隐山旁有个湖。
岁迟
有点短,但不出意外明天也会更新,这几天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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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意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还不如想法子知晓那暗日殿究竟是要来此杀何人。
江绪想着,脚下刚迈出两步,身后却传来顾沉的声音:“江少侠还请暂且留步。”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重新望向他们:“何事?”
顾沉眼神明灭地跟他对视了会,道:“顾某有一笔生意,不知江少侠可会感兴趣?”
他说这话时下意识地侧了侧头,沈长风懒散地倚在他身上,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江绪心下飞快揣摩了番,才问他:“不知顾先生的这笔生意,是哪方面的?”
顾沉不假思索道:“保我二人平安,顾某会给江少侠满意的报酬。”
江绪难免想到了今日进城的那些人,难不成目标便是眼前这二人?
他思忖了会,还是歉然地摇了摇头:“我不会长久待于此处,况且——”
况且还有个如此不安生,大半夜还乱跑的人,简直麻烦得很。
他看了眼沈长风,换了个说辞:“暗日殿在云州势大,我保得了你们一时,保不了一世。”
“并非是暗日殿,”顾沉的话有条有理,应是早就有这想法,“我们在江湖上另有仇家,来着黄粱城本是不愿再涉江湖事,奈何我前两日得了消息,他们不知为何寻到了此处,江少侠只需护我二人十日,顾某会为你提供下榻之处。”
一旁的沈长风咦了声:“还有谁知道我没死的?”
顾沉没理他,执着地跟江绪对视着:“江少侠神通广大,至于报酬,我们可以私下细谈。”
江绪维持着面上的冷静之色,有些为难——此事一看便是个大麻烦,不说顾沉同修者有什么关联,单一个病到快死的沈长风,估计就藏着不少的秘密,棘手的很。
谁知暗日殿来此是不是为了他们!
但此事也颇为简单,江绪想,十日眨眼便过,再者,这二人虽古怪,身上气息却清正坦荡,让人难免心生好感,若是不帮,这世上又得少两个好人。
他思及此,终于开口:“顾先生不如先同我说说报酬。”
顾沉侧头对上沈长风饶有兴致的神情,缓缓吐了口气,重新看向江绪。
“进去再说。”
沈长风靠在他身上踉踉跄跄往里走,口中半真半假抱怨道:“好啊顾沉,你居然瞒了我如此多的事,我们俩八年的生死交情还不值得让我也听听么!”
顾沉目不斜视地托着他往里走去:“沈长风,注意仪态。”
“哎你真是比我爹还烦人……”
江绪安静地站在屋内,忽地有些羡慕。
照顾一个半死之人何其费力,即便医者仁心,也不可能如此任由沈长风乱折腾,江绪还记得初见顾沉时,那位在门口的壮汉便是因着不信顾沉的话而被拒之门外的。
可顾沉从未对沈长风有过任何不耐之意,甚至能在半夜时注意到沈长风不见人影,果断地出门寻人。
不过是八年的交情罢了。
八年于他,与身边之人来说都太过短暂,有时眼睛一闭一睁便是几十年光Yin,在无极宗里,拜在同一峰下朝夕相处百余年还是不生不熟的弟子多了去,鲜少能看见顾沉和沈长风这种相处方式。
修道一途注定孤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