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用心一点一点地擦着。南迦的手并不脏,其实很白净,比她的手可好多了,可她仍认真得很,一丝不苟。
成心做出这幅样子,不触碰对方的逆鳞,都顺着。
南迦受用这一套,至此才敛起那些不该有的表现,不多时又抽开胳膊,不让再碰。
倏尔醒神,如意了就不要了。
“不累,也没什么。”南迦淡淡说。
适才的温情转瞬即逝,下一秒就化为虚无。
扔掉shi巾,纪岑安嗯了一声。
“比起你还差些,”南迦说,“白天偶尔能休息。”
纪岑安说:“那也行。”
已经过了那阵劲头,稍稍冷静些了,她们都不那样冲动。南迦有点乏了,不想再聊下去,眸光落到纪岑安身上看了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去吧,很晚了。”纪岑安先说。
时间已然快十点,还差几分钟。
一晃就过,都没什么感觉,明明才聊上一会儿。
南迦守信,答应了放她回去,到这时了也不会出尔反尔。
叫来赵启宏,这场见面就此告终。
走到门口,南迦无缘无故又叫住纪岑安。
纪岑安停下。
语调十分平和的,南迦说:“过两天见。”
纪岑安僵了僵,没有回话。
酒楼到网吧比较远,半个小时多的车程。
她们不是一路,南迦有另外的车子接,夜里还要去其它地方,赵启宏负责安全送纪岑安去上班。
回程的途中,纪岑安和赵启宏都不怎么吱声,等快到了网吧门口,赵启宏由后视镜里看了眼,说道:“之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江灿小姐可以随时联系我。”
纪岑安掀起眼皮子,直直看向前边。
宛若察觉不到她的不舒服,赵启宏貌似关切说:“如果遇到了棘手的事,不能自行处理,哪个时候找都行。”
显然是在传达自家老板的意思,但内里是否真心实意就不知道了。
毕竟依照今晚的架势,南迦对纪岑安还是耿耿于怀的,一时半会儿不会放手,释怀更不可能。那样的“好”可不是示好,纪岑安都明白。
纪岑安是聪明人,不用讲得太直白她也懂。
不过她没理会赵启宏,到了就开门下车,连道声谢都不愿意。
赵启宏开车离去,飞快撞入浓郁的黑夜里。
这回赶上了网吧的夜班时刻,没迟到,不会挨骂、被扣工钱。
纪岑安没心思干活,人是进去了,可一晚上都心神不宁,想着事。
清早,还是娃娃脸带上早饭过来接班,到了就扔一份给她。
娃娃脸掏钱买的馒头,不是阿冲买的。
纪岑安这回收下了,结完工钱,收拾东西就回筒子巷。
经过这么不太平的一夜,这天注定不会安宁。
转进巷子里,上楼,走到出租屋门口。
还未摸出钥匙开门,站定在那里,纪岑安低眼就瞧见了被撬掉的锁。
昨夜她不在,已经有人光顾着这里,进过屋子搜寻。
什么人会来这儿,亦不难知道,都不用费劲儿琢磨。
必定不是求财的小偷,有脑子的都能看得出这里一穷二白,能进屋偷到钱才怪了。
门上那把锁已经不能再用,损坏得不成样子。
纪岑安静默,思忖良久,将其拿开扔地上,长腿一抬,面不改色进门。
第27章
屋里很乱, 到处都是被翻找过的痕迹。
租房时纪岑安就没带多少行李,最近也没添置其它物件,她的全部家当一直是随身携带, 走哪儿都背包里, 始作俑者未能在此找到想要的东西, 费心费力掘地三尺, 能找到的只有简陋家具和破锅烂碗, 以及晾晒在侧边阳台上的衣裤。
——这里亦不会有那人想要的, 压根不存在。
真要是有关于大哥他们的线索, 纪岑安早找到警察局去了,何必缩在这个犄角旮旯躲着。
至于上次杨叔给的那部分资料, 还有她自己查到的疑点,事实上也并不是确凿的证据,什么都算不上, 她前些天便将其销毁了, 把内容都记在脑子里,为的就是避免这种情况而连累无辜。
背后那位也真是够急的,不知道是坐不住了, 怕她生事,还是想借此以示警告, 趁此明示她收敛些。
或许两者兼有, 不矛盾。
一方面担心纪岑安手上可能有点把柄, 但又不确定,所以冒险撬门进来, 看能否找到相关的;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告诫提醒, 成心找茬, 让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今晚酒楼那一场局就足以说明很多事了, 各方的立场也泾渭分明。
南迦和裴少阳两边的利益不同,纪岑安如今是夹在中间的那个,三者目前还没有正面的冲突,但不排除之后不会有。
裴少阳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