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几日苏军医拿出的冻伤膏很好用,所以大家都不去打扰他。”
黑骑右将每日要汇总和处理许多事情,当然知道国都城找雅公子已经找翻天了,但私心觉得一直找不到才好,最主要的是,他并没有收到雅公子的危信,所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一旁的赵先机急着介绍:“大人,今儿个厨房炖了鸡汤,八人一锅,按苏军医的建议,放了菌菇干,鲜美极了。”
黑骑右将一听,立刻来了Jing神,兴奋地搓了搓手,眼角余光看到了左将的暗示,急忙找了个借口,溜出食堂。
郑鹰的消息渠道比右将更广,问:“有没有雅公子的消息?”
右将急忙摇头:“没有平安信,也没有危信,更没有求援信。”
郑鹰心中了然:“你们今晚好好吃,好好睡,明日一早就赶路,尽快把樊诚一伙人送回国都城去,再顺便打探其他消息。”
“是!大人。”右将立刻行军礼,若无其事地回到食堂。
郑鹰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雅公子十有八九在坠鹰峰,其他不说,苏衡只要天气好,每日晨跑必不可少,但是自从上次黑骑们送物资来以后,他就再也没跑过。
没再晨跑不是问题,但苏衡每日都从食堂带食盒回药舍吃,或者由铜钱赵先机送食盒去药舍,份量很足,吃得多、不运动,还不胖,反而更显出结实有力的样子。
无心之人很容易骗过去。
但要骗到郑鹰却非常难,他每日都在营地四处巡逻,擅于追踪和观察,偶尔能听到药舍里传出猞猁的呼噜声,就算一直见不到人,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雅公子能远离国都城那个是非之地,还能有苏衡这样尽心维护的至交,他更加心慰。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满的就是,他再也不能去苏衡那里蹭吃蹭喝,更别提逗嘴解闷。
郑鹰试着和铜钱赵先机聊过,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他又恢复了营地孤魂野鬼的状态,在他心里雅公子平安顺遂比什么都重要。
“哟,”苏衡提着食盒走出药舍,见到木雕似的郑鹰,打趣道,“还没去表白呢?”
郑鹰差点被呛到:“你怎么知道?”
“表白不成呢,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死心地再去淘其他礼物;成了呢,就留在布庄帮忙了,横竖应该见不到人。可你还在这里,就很说明问题。”苏衡一针见血。
郑鹰被噎得够呛,难得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就是没胆量下山,横竖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参考,只能厚着脸皮问苏衡:“苏军医,你呢?如何表白?”
“我?”苏衡一怔,如实回答,“日久生情,两情相悦,不用表白。”
郑鹰被秀了一脸,更憋屈了。
苏衡第一次见到郑鹰这样的表情,想了想:“你向来是干净利落的人,这样迟迟不行动,足以证明她在你心中的分量。”
“我觉得,你的顾虑无非是配不上她;或者,黑骑行动总是充满危险,你怕没法陪她一辈子。”
郑鹰觉得苏衡可能会幻术,不然怎么把自己的心看得这么透彻。
“郑鹰,只要你不做背叛雅公子的事情,只要我在附近,不论多重的伤,我都会尽力一试。我对病人怎么样,你应该清楚。”
郑鹰差点跪了,苏衡这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医术堪比鬼神也就算了,怎么会对感情了解得如此通透?
“苏军医,洛秋娘对我来说是明月皎皎,我是污泥,她高不可攀。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苏衡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确定心意就会表白,她接受最好;她不接受,我就会消失。”
郑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苏衡回到药舍,进了空间,就对上钟昕的大眼睛:“你偷听?”
钟昕一把将苏衡摁住在墙上,恶狠狠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和郑鹰无话不谈到这种地步?”
苏衡浅浅笑,直接伸手揽住钟昕,轻轻摩挲腰侧:“你说洛秋娘会同意么?”然后若无其事地心里默数,一,二,三……
果然,刚数到五,钟昕就忍不住逃开他的魔爪,顺手摁住,呼吸有些急促地回答:“不会。”
“看不上郑鹰?”苏衡脱口而出。
“刚好相反,”钟昕既无奈又惋惜,“郑鹰是她的明月皎皎。”
“???”苏衡简直不敢相信,“他俩早就见过?”
钟昕收敛笑意,严肃无比:“洛秋娘有那样的美貌,却无力自保,沦为奴隶,你应该知道她面临的是什么吧?”
“……”苏衡的心情立刻沉重起来。
“比你想象的可怕十倍,”钟昕的眼神透着瘆人的怒意,“她除了一张脸,浑身都有疤,某些部位更严重,秘医为了保住她的命,做了非常规的手术,九死一生才活下来,但她这辈子都不能当阿娘了。”
苏衡听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苏衡,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钟昕的声音渐渐沙哑,“金雕送来的资料,我提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