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军士都疼得蜷缩成虾米, 满脸震惊和不可思议, 指着苏衡三人:“你们!好大胆子!”
“好大胆子?!”苏衡的视线瞬间凌利,径直走到抢银票的军士面前,“腰牌拿来。”
“你凭什么……哎……”军士话音未落,惊诧地看到腰牌已经在苏衡手里。
苏衡看了一眼腰牌,正面明晃晃的三个字“虎啸崖”,背面是“前锋樊井”,樊诚这个王八蛋浑帐东西下三滥!下山强劫商户还栽赃坠鹰峰。
铜钱和赵先机三两下把其他三人的腰牌都抢来,四块腰牌都是虎啸崖的,两个人姓樊。
“我们是坠鹰峰军士!”樊井捂着腹部,额头上一层薄汗,“上面苛扣军饷,我们营地缺衣少食都快饿死了,下山拿点怎么了?没有我们拼死保国,哪有绥城的安稳日子?!”
“还有你们,敢殴打戍边营地军士,这是要抄家的重罪知道吗?!我记住你们了!”
苏衡怒极反笑,特么的,李鬼比李逵还凶呢!
“哟,这就有意思了,”洛秋娘摇着团扇风情万种地开口,站在苏衡身侧,保持了两拳距离,“这三位英气少年郎,都是坠鹰峰戍边营地的,一个多月前就来这里做过买卖。”
“他们长得俊不说,还温文尔雅,别说抢东西了,得了布庄白送的茶叶,转身就拿了山货来感谢。”
“你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认自家人么?不对,怎么看你们也不像自家人。”
四名疼得站不起来的军士,顿时脸色发白,满脸写着要死了。
苏衡三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是被气的。
铜钱骨子里的暴戾冒出来,神情堪比恶鬼:“衡哥,让我打死他们!竟然敢毁坠鹰峰的名声!你们前段日子就不该去他们那里救人!”
“说他们狼心狗肺,狼和狗都要喊冤!”
赵小胖是营地里和铜钱相处最多的人,此刻被吓得退了两步,呜呜呜……铜钱真的好吓人。
铜钱的行动与言语同步,一个劲踢直逼樊井的脑袋。
“铜钱!”苏衡两手借力一撑,一个扫腿拦住铜钱的攻势,疼得立刻皱了眉头大喊,“住手!”
“我要杀了他们!”铜钱绕过苏衡,直接二击。
“小胖,把他们绑起来!”苏衡嘱咐的同时,直接虚晃一招,把铜钱摁在柜台上,“杀人偿命!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放开我!”铜钱怒火中烧,两眼布满血丝。
苏衡怎么也没想到铜钱力气这么大,几乎用尽全力都困不住他,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受伤,只能大吼出声:“铜钱,我还是不是你衡哥了?!”
“是!”铜钱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听衡哥说完!”苏衡难得大声。
铜钱怔住了,浑身暴起的力量消解大半,只剩委屈:“衡哥,你能不能听我说?!”
“行,我们只说话不动手,好吗?”苏衡拍着铜钱的肩膀,“你说,我们都听着。”
铜钱看着一双双充满信任的眼睛,委屈更多了:“坠鹰峰营地是我的家,刘钊大人像我的长辈,陈牛像我憨叔,还有许多家人,他们平日照顾我,保护我。斕罘”
“可是他们呢,在绥城败坏我家人的名声!”
“如果有上峰信了他们的话,认定是坠鹰峰营地军士做的。刘大人会被罢官免职吃牢饭,坠鹰峰营地的军士们都会受到牵连!他们的抚金都会被没收!”
“他们这是要毁掉整个营地,毁掉所有人的前程!包括衡哥你和小胖的!你是我哥,小胖是我弟!”
洛秋娘和伙计们听完脸色都变了,这四个人太恶毒了!
“衡哥,就这样你还拦着我?!”铜钱又气又急。
苏衡不怒反笑,宠溺地揉了揉铜钱的脑袋。
铜钱虽然还是恶狠狠地瞪他,但周身的暴戾之气已经消解了许多。
苏衡转手给了铜钱一个爆栗子,看他捂着额头吃痛的样子,才开口:“他们在绥城作恶多时,恶行恶状满城皆知,你今天打死他们出了心中的恶气。然后呢?”
“还有然后?”铜钱不明白。
“死无对证,”苏衡叹气,铜钱经历得再多,归根结底也还是个未经职场和世事的孩子,“没有他们自证身份,只凭绥城百姓的口供,就能坐实坠鹰峰营地军士的罪名,所有人的前程才真的被毁了。”
“啊……”赵小胖明白了,吓得捂嘴,好险啊,幸亏衡哥拦得快。
铜钱傻眼,后怕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们刚才进城门被差役为难,可见戍边军士的名声已经烂到人人憎恶的程度,而寻常百姓分不清三个营地的差别。如果遇到不清明的上峰,不止坠鹰峰,三个营地军士的前程都会受影响。”
“所以我主动替猎户给家人送钱,替他媳妇治了脚伤,送了伤药,修好了栅栏和门,还用马车载她去西城门确认消息。因为她认识被困在城外的其他人,所以,我用马车把她送回去的路上,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