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脱什么衣服?
樱贤二一想而知,从沙发上跳起来,却被何仲棠慢慢逼到墙角。
“之前记不得给你过节,怠慢了你。今天,给你剃个头,保你一年顺溜。”
“我头发刚好,不劳你剃。”
“头发是好,那个不能见光的头,也别冷落着。”
视野里,何仲棠似笑非笑的白净脸膛凑近,樱贤二一拳挥了出去。
这一下快得生风,何仲棠堪堪闪过,见招拆招地应付他:“你啊,每次说想通了,都没长性。”
樱贤二厮打不过,被何仲棠从后箍住腰,便反手一肘凿向对方肚腹,却叫一手懒扎衣轻轻巧巧一带,往后倒去。不等他自己站直,何仲棠就捞起来打横抱了,扔到沙发上,就势俯身罩住。
何仲棠骑住他大腿,扣着两腕,樱贤二挣不开,眼睁睁看着刀刃贴上腿间,蓦地一凉。
“你你非得这么玩儿?”
他现在胸膛起伏,赤裸的身子白里透粉,微微蒸着热气和汗意,仿佛一尊石膏雕塑受了点化,每处肌理都生动起来。
何仲棠瞧着舒心,哪会动怒?
松开他,数落道:“你又知道不能放展了打我,不闹腾一番又不甘心。”
是不甘心。
樱贤二最恨他拿玩意儿弄他,仿佛他也一样是个玩意儿,活该被人拿着刀子解剖。——哪怕让何仲棠干上一场,那是人与人交合,双方鸣鼓开战争个酣畅。纵是不敌,也赚了对方一把子力气和Jing血,不亏。
这下,城门大开,任人宰制,那剃刀要烧杀搜刮,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可他也只能选择不战而降。
何仲棠叫他跨在膝头,背倚自己胸膛,然后下巴垫在樱贤二肩窝,去摆弄他腿间的物事。
樱贤二肤色白毛孔细,此一带丛林笼罩,倒多了些蓬勃不加雕饰的诱惑力。何仲棠偏要剃,是想探探底:柔顺媚上的假象虽妙,床上还是要留几分真——真的畅美,真的羞涩,乃至真的畏怯厌憎。
果然,樱贤二是心气难平,脸色红白交错,透着水蜜桃尚未熟透的酸甜。何仲棠爱极了他这神态,手上用心着意,油皮儿也不曾划破,口头拉扯闲话:
“我记事时,已经没人留辫子了。给你露这手,还是专程跟老人儿学的。”
“前清剃头,讲究个前阳后Yin,你自小没回过外家,今天你何外公给补个地道的款式。”
樱贤二淡淡地问:“你如何知道我身世的?”
“我的人去你那儿偷文件,”
“哈。”算是常事。
“你藏着一张女人照片。”
派去的那人脑子活络,对貌似随手一塞的相片也不放过,因为那个冷淡骄矜的旗装女子有几分像公馆的主人。
德产的微型相机十分得力,纤毫毕现,影像一张张翻过,最后何仲棠看见了那女子。饶有兴味地抬头,那人忙给他看下一张,拍的是照片背面,硬笔写着“显珏”二字。
正要查,宅院都不必出,便被养来凑趣的一班遗老遗少认出名字:“哎哟,这不是十七格格嘛!”
十七格格此人恶名远扬,尽管匿迹多年,宗室上下外加趋附清室的一帮闲汉,无人不知。
她小时候没有兄弟,被阿玛充作男子教养,天性聪敏,读书骑射皆可圈可点。因时兴西学,跟着读了些洋书,野性子便一发不可收拾,浪漫派的做派一件不落,还曾误闯到东交民巷里跟洋人动了刀枪。
抓她回来时,家里终于添了弟弟,他阿玛不堪其扰,外加蒙古不稳,恰逢哲里木一个闲散郡王的次子先天不足寻不到福晋,彻底失宠的十七格格便被卖了去。
跑过,闹过,寻死觅活过,难敌一句“拗不过”,父命如山,她一匹野马真的被贩到草原,却只能空对不通人事的丈夫守活寡。
没几年,大清王朝风流云散,这段前朝旧事很快蒙尘,烈火般的人物便不知所终。
而今,搂着传说人物的种,觊觎已久的好rou吃进嘴里,何仲棠多少还是有些得意:“你的来历,放眼中国,能有几人晓得。”
“这么说,要赞您句偷鸡摸狗了。”
何仲棠攥住黑羽尽褪的鸡雏,摸捏着tun缝,“可不是。”
樱贤二忙按住他的手:“我才病好,再说旱路也不宜过频”
声音渐低,何仲棠不答,只轻揉慢捻地把他逗硬了,取出个硫磺圈。
“你顾及我,我自然也心疼你。”将那赤环紧紧套在jing头,道:“既然身子虚,要存神固元。凝神夹脊、勃而不射,是补亏正法。”
“信口开河!”明明是邪说,樱贤二却违逆不得,内里咬着下唇忍耐——硫磺圈被搓热了,熨在冠头,叫人苦乐难辨;加上何仲棠极力撺掇,热流厚积而不得发,只得苦闷地仰倒在他肩头。脖颈近在咫尺,拉开柔韧的弧度。
有长衫整肃的何仲棠衬底,皎白身子献出一轮赤环,如同点睛,环里渗漏的涎丝滴在深色前襟,shi迹零星。
“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