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建文六年,西南大涝,民心惶惶,遂邪教林立。中有一派,曰明歧,教众信奉邪王。建文十年,明歧教叛乱。上乃遣长康侯谢景率军平叛,以安民心。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时候开始
2.
长康侯是个英姿飒爽的青年,他自幼随父亲老长康侯四处征战,如今虽然年少,却也是功绩赫赫的一方名将。帝王对他的能力很信任,把此次剿匪的大权交与他,朝野上下也无人反对。
小侯爷就这样领着大军,浩浩荡荡一路南下,驻扎在象山郡中。也是在这里,他与未来的对手,有了第一次交锋。
毕竟年少气盛,他试探了几回,察觉对手不敌,便试图带着一队Jing锐突破外部队伍,直接击杀主将。不料对方也是个Jing通兵法的良将,立刻指挥下属调转攻势,竟差点叫他们有去无回。
收兵了,又是一次无果之战。
小侯爷大踏步走进主帐,也不顾扯着身上几处血淋淋的伤口,恶狠狠地把头盔摔在桌上,然后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他竟然也会犯轻敌这种错误!想他谢景带兵征战十余年,还从未有被一个小计谋坑得如此之惨的时候!!!
桌角油灯豆大的火苗抖了抖,映出青年紧锁的眉头。
他深呼吸了几下,用力捏紧桌上的笔杆,然后抬起头,对旁边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杂役说,“请帮我拿伤药和热水来。”
3.
小侯爷毕竟也不是什么菜鸟将领,吃了一次亏后,他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如此交了几次手,还渐渐发现了对方的些许弱点,在近几次战役中针对着突破,竟把对方打得节节败退,战场很快便转移到了象山郡的辖地之外。
之后一次,是在赤霞峰外的一处深山峡谷中。
小侯爷昨晚连夜勾画了可能作为战场的几处峡谷,然后根据地形分析出了数个打击方式,力求以最小的牺牲造成最大的伤害。
他是成功的,费尽心血布置的阵型把敌军搅成了一盘散沙,他甚至还有幸在追击逃窜敌军的过程中见到了那名让他栽了一个大跟头的主将——远远的一面。
那是个穿着银甲的男人,他的头盔在乱战中掉了,一头如云霞般的墨色长发梳得整整齐齐。他骑在一匹枣红马上,被部下拥簇着遁入密林。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他回过头,朝着小侯爷的方向看了一眼。
伏在马上追击的小侯爷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还没从这一眼里回过神来,便听见跟在他后方的一位士兵喃喃自语道:“娘的真他妈漂亮。”
4.
赤霞峰一役,朝廷大胜。连圣上听了捷报都眉开眼笑,亲口承诺等小侯爷一行剿匪归来就大加封赏。
但小侯爷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从那张写满注脚的西南地图中抬头,把握了整整一天的笔放回架上,然后站起来,朝帐外走去。
“我跟你们说啊,叛军那个主将啊,长得可真他娘带劲儿!老子从军前就住在平康坊一带,那些艳名远扬的都知、大家不知见过多少,胡姬也没少看过,可愣是找不出一个比他还标志的姑娘!”
“远远看着那一眼哟啧啧啧,我都感觉自己的心要对不住家里的老婆孩子了。”
“切,那是你们这几月行军打仗打得喜好扭曲了吧?到时候再回京城一看,肯定还是妇人好啊!”
“哎,你这就不对了,这男子玩起来,可比平康名花还要带劲呢。”一个声音得意洋洋地说,然后他忽然压低了音量,朝几个伙伴说道:“我有个发小,被派去看守俘虏,他说那邪教之人几乎都知道”这家伙还颇有些说书的天赋,在关键时刻突然停顿了一下,反问道:“你猜怎的?”
“你他娘别放屁了,快说快说!”“是呀,莫要卖关子了,兄弟几个谁能知道这些东西啊!”
声音的主人看见自己吊足了旁人的胃口,顿时心满意足,他以一种很轻很轻,却又十分兴奋的语气说:
“这貌美主将啊是那邪王的禁脔!”
外面围着的一圈人不由发出了男人都懂的,十分荡漾的笑声。
“他们说啊,这主将成天穿着高领的衣服,是为了遮住他脖子上那个皮革项圈”
“哇,还有这档事儿?”“这么劲爆?”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吹口哨了。
小侯爷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推开帘子走出去,对着那几个围在一起聊天的家伙说:“你们几个,人都还没抓到呢,就在这里臆想啦?实在闲得慌,就去马槽那边帮忙算了,魏师傅刚刚才跟我抱怨过人手不够!”
几个士兵不敢违抗将命,纷纷散了,只留下小侯爷一个人独自惆怅。
他抬起头,看看天上北飞的大雁,又长长叹了口气。
这种心口闷闷涨涨的感觉到底算什么呢?
5.
三月初春,乍暖还寒。
破天荒地,小侯爷赖了一回床。他睡眼朦胧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扯着被角回味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