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关我的事?”看着面色不悦的斛律弦引,柳溪烨语气不善的说道,就连称呼都换成了很是少见的殿下。
一向对斛律弦引没大没小的他,如今却难得正经的和斛律弦引说话,为的就是能从中周旋出些许余地来,
他以为,斛律弦引对同为坤元的迟琴起码能有点同感
然而对于柳溪烨如此不善的语气,斛律弦引不甘示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亲王服,斛律弦引这么一身端庄,气势上就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盯着柳溪烨,对乾元天生有着一股不服之气的斛律弦引咬牙切齿的回应道:“柳溪烨,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追查迟琴的下落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事,与你何干,而你,又与我何干。”
“你?”面对斛律弦引这如同恩断义绝的回答,柳溪烨更是觉得讶异,小凤凰今天是炸毛了还是怎么的?
低下头,几缕额发挡住了斛律弦引的眼睛,明明眼角隐约的挂着一滴泪珠,可是他却还是选择倔强的面对柳溪烨。柳溪烨面对这么多难事,难道他就不需要面对了么。和太子撕毁这么一张盟约,他要付出的代价,远比局外人想象的多得多,他是依仗柳家,从柳家上得到了不少好处,但是他哪次又真的欠了柳溪烨亦或是柳家什么。
结果如今柳溪烨却还和那个小世子有了些不对劲的地方,他还不能看不顺眼了是吧?气呼呼的低着头暗自垂泪,斛律弦引的理智几乎绷断,想也不想的就对柳溪烨说道:“你可以滚了。”
斛律弦引对一般人来说,这掩饰的其实很好,可是他面前的是柳溪烨。
感觉到斛律弦引气息上的异变,柳溪烨想说点什么,奈何看着这低下的头,对着斛律弦引的发冠沉思了许久,柳溪烨只能叹了口气:“告辞。”接着便拂袖而去。
现在的他,无论是多说什么,只怕是都会激怒斛律弦引激怒的更深。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之后,斛律弦引就从茶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纸上有个硕大的标题,赫然的写着几个字:庄生晓刊。
看着这张皱巴巴的纸,斛律弦引的泪水却更是止不住,抽噎着的就把这张纸揉的更皱了。
柳溪烨得罪的不是斛律弦引,而是颜洛书。只可惜,他并不知道。
出了王府,柳溪烨并未直接上颜府的轿子,而是抬头看了看放晴的天,然后转头对等候了许久的柳画说道:“先不回家了。”这个家,指的是侯府。
对柳溪烨的选择有些讶异,柳画点了点头之后讶然的歪着头看了看柳溪烨:“那公子你”
“上昙山吧,这个时间也刚好。”
昙山,是京郊的一座山,这座山很是普通,顶天就几个摩崖题刻还算得上是叫人称道,其他的就没什么亮眼的地方。能让柳溪烨选择去这里,却只是山上的一个地方。
闲云观。
意识到自家小凤凰炸了毛,柳溪烨只能开始想办法去给他顺顺毛了,凤凰爱惜羽毛,斛律弦引更是爱惜自身的羽翼。
身为亲王,斛律弦引远比一般人的负担还来的多的多,以身作则是他最基本的言行规范,所以即便是祭拜祈福这等事,斛律弦引都得去国寺朝恩寺去祭拜,不管灵不灵,就只能去这里,和那些无趣枯燥的老和尚们求福。
偏偏斛律弦引在年少的时候生了大病,祈了个闲云观的符才得以好转,使得之后这么多年,斛律弦引极其信赖喜欢闲云观请来的符,却也不敢亲自登临来祈福。每一次的都得柳溪烨去代他,以期得来年平安。
柳溪烨现在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自己可能是差点忘了这事,让斛律弦引生气了。只能现在赶紧去请个平安符,让斛律弦引顺顺气,先把小凤凰的毛给顺了才是真。
然而与此同时,就在柳溪烨前脚才离开亲王服没多久,正伏在桌子上暗自垂泪的斛律弦引,突然感觉到一股异常的气息,警觉的他抬起了头,环顾了下四周,
下一刻,斛律弦引便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