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要急冲冲的去找斛律弦引,结果柳溪烨和颜洛书折腾完之后,月都上了树梢。这个点的要去找斛律弦引,只怕那得从急事拜访燕亲王,变成了无耻乾元夜谈燕亲王府——尽耍流氓!
是夜,静谧的夜色下,颜洛书正点着灯在烛光下看着文书,今日为了给柳溪烨洗尘,一摞的文书都堆到了现在他才开始参阅。心中杂事甚多,看着这些文书都难以掩下其心中的思绪,颜洛书看着这些东西,倒是越看越觉得不悦。
稍坐片刻,他就合起了手上的一封折子,合衣起了身。
与此相较,柳溪烨倒是很是幸福的正坐在床边上看书,没穿鞋子的脚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他还挺闲的。而手上拿着的这本书,却不是一本意料中的春宫图。
“好呀你,竟然还看演义。”颜洛书看着,倒是颇有兴趣的坐到了一旁跟着柳溪烨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至于那什么文书,不管了。
“嗯,路上无聊,让画儿给我买来看的,他也在看。”柳溪烨点了点头应道,这本他还真的就挺喜欢看的,故事有趣,虽然描写弱了点,但是胜在情节引人入胜。
听闻柳溪烨这么一说,颜洛书倒是突然有些神秘的笑了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整本书的全部情节,包括准备出的后续两本,你要听么?”
抽了抽嘴角,柳溪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舅舅你写的?”
不信邪的柳溪烨复又夹着书页,往前翻了翻,然后还看了看笔名,不对啊,这不是颜洛书常用的几个笔名,就这文笔来说,也是远不如颜洛书。难道是小舅舅他哪个朋友写的?
毕竟颜洛书人脉广大,认识点写书的文人墨客,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然而颜洛书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道:“最近不是在科举么,我主持这么重要的事,礼部还让我忙的抽不开身,你看着垒成山的文书其实吧,是我写的故事大纲,然后由人代笔润色的。”
“墨费如何?”同样小声的柳溪烨问道。
“我和和轩书屋老熟人了,八折八十两黄金,十年一成利润。”
对此,柳溪烨悄悄地给颜洛书比了个拇指,这和轩书屋也是下血本了,还是小舅舅厉害。
“不过洛书你怎么不卖给我们柳家旗下的书坊,百两黄金柳家又不是出不起,还能给你在梁国越国铺个货。”不能和颜洛书一起赚这个钱,柳溪烨还是觉得有些遗憾的。
颜洛书摇了摇头:“又不是我自己亲自写的全本,庸作而已。”
低声轻笑了一番,柳溪烨这才扭过头,双唇轻轻的贴住颜洛书的脸颊吻了吻,然后笑着说道:“那可不,我家小舅舅的,无论如何都是上乘之作。”
笑眯眯的推开柳溪烨打断这段奉承话,颜洛书自己倒是翻了个身就躺了下去:“别贫了,你明日还得起个早去见人呢。”毕竟颜家的府邸和燕亲王的府邸相隔可是甚远。
看着已经自顾自脱好衣服躺下去的颜洛书,柳溪烨虽然也想早点睡,但是想到今天到了颜府之后都没去看过柳画,看了眼颜洛书之后,柳溪烨便决定先去确定下柳画安顿好了没,毕竟明日他还得带着柳画去见斛律弦引免得一见面自己就被斛律弦引杀了。
拿着烛台,柳溪烨对颜府算得上是轻车熟路,在这里他也是住过几个年头,虽然已经是年少的事了,却也是记忆深刻,甚至深刻得刻骨铭心。安静的走在廊道上,柳溪烨看着庭院中大片大片栽种的灌木丛,现在是隆冬时刻,这些树丛都掉光了叶子,只剩下了萧瑟的枯枝,随着寒风而摇曳着。静谧的月色下显得这些树丛显出了无尽的颓势,没有丝毫盛夏时节葳蕤的枝叶之影,更无那缤纷落英的姿态。
叹了口气,看到这样苦寒萧瑟的一幕,柳溪烨只觉得现下内心烦扰纷纷,实在是无处诉说。
“公子?”看到柳溪烨拿着烛台独自在月下出神,正出来习惯性夜巡的柳画不由得出了声。
回过神看了眼柳画,柳溪烨不由得皱起眉:“这么晚了怎么都还没睡。”
自然是担心公子被颜家家主教训
柳画抬了抬眼,纠结了一下,就没说了。毕竟再怎么教训,也顶天就是被拽到床上教训一顿的事,自然是轮不到他来出声。看到柳画欲言又止,柳溪烨只能抿抿嘴,当做无事发生。
这些坤元里,他和柳画相处的时间最长,了解自然也是最深。即便柳画没说什么,他也能大抵猜出个意思来。无奈中,柳溪烨亦是往柳画那里挨了挨,凑在了一起。
装作若无其事的柳溪烨拍了拍柳画的肩膀,为其拂去灰尘,然后顺便小声的说道:“你先回屋吧。”他本来想去柳画睡的那一屋看一看柳画的,结果现在柳画就在自己面前,想说的话都莫名其妙的又咽了下去。
无声息的看着柳画,墨色的双瞳映照着天上的那一轮玉盘而显得炯炯有神,被这样出神的盯着,便是柳溪烨这般厚脸皮都有了点意思,一个禁不住,便低下头吻了吻柳画的鼻尖。
“好梦。”
第二天,睡在外屋的柳溪烨醒来